少女眸中瀲灩著銀光，與那銀色的碎片交相輝映，似乎真的要融為一體。
想要變強，哪裡能不付出代價？雲九洛自十二歲就已經十分明白這個道理。
便是當年在人間，她也是經歷了地獄一般的磨練。
“我該怎麼做？”
雲九洛轉頭望著神色有些複雜的茯流，心中已經平靜了下來。
一旦下了決心，她就不會再去猶豫，這條路哪怕是通往毀滅，她也無怨無悔。
茯流翠色的長髮在一片銀光中顯得有些不真實，她的聲音一片空濛，彷彿來自九霄天外。
“很簡單，就像你剛才那樣去觸碰它。”
雲九洛點了點頭：“就在這裡嗎？”
茯流眼中盛著凝重：“這地下被我埋了幾顆混沌深處的種子，這裡對你來說最安全。”
雲九洛雖然不清楚什麼是混沌深處，但卻知道對方是給了肯定的答覆。
她深吸一口氣，再次抬眸看向那碎片，手臂抬起，五指張開，緊緊抓住了它。
碎片在她手中劇烈顫動，幾息後，比之前明亮數倍的銀光自她的指縫中爭相溢位，房間剎那被刺目的銀色淹沒。
等茯流再次睜開眼睛，雲九洛盤膝而坐，被銀光徹底包裹，那碎片懸在她眉心，一道銀線自碎片中心緩緩抽出，沒入雲九洛的額間。
看來自己沒有認錯。
茯流鬆了一口氣，儘管透過餘青蘿身上那股與她同源的氣息，她就已經可以確認雲九洛的身份。
只是茯流到底還是有些忐忑。
可是靈源碎片已經成功與雲九洛連線，那麼就只有一個可能，她就是她。
茯流坐在房間一角，翠色的長髮鋪了一地，她單手撐著下巴，定定望著雲九洛的方向。
這一次，她會專心為她護法，直到她真正醒來。
......
雲九洛茫然四顧，整個天地都是一片銀白。
長長的甬道前方，立著一扇銀色的大門。
那門上刻畫著極其玄奧繁複的花紋，雲九洛只是看了一眼，便感到腦海中傳來一陣劇烈的刺痛，似乎整個靈魂都要被吞噬一般。
她強忍著眩暈之感，皺眉走了過去。
那裡應該就是這個世界的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