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淡紫色衣衫的男子毫無形象地癱在椅子上,正從盤中捻起一顆晶亮的葡萄,隨意丟在了嘴裡。
此人朗眉星目,鼻樑高挺,本該丰神俊逸,卻偏偏渾身上下透著一股子慵懶,因而多了幾分女氣。
晏池秋頭也不抬:“想去葬神谷?”
此人雙目瞬間瞪大,手裡剛剛捻起的葡萄直接掉在地上,滴溜溜滾出了很遠。
骨節分明的大手抬起,手指顫顫巍巍地指著晏池秋。
“你......你你你,有沒有人性?!這也太狠了吧!”
晏池秋慢條斯理地又翻了一頁:“或者把你的身份告訴她。”
“停!”紫衣男子騰得坐起身來,一本正經道:“有什麼想問的?你說!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晏池秋唇角微勾,終於抬起頭來,把手中的書卷啪一下丟在了案几上。
“她什麼情況?”
“非常嚴重,比你之前預估的還要差!”
“我看我還是直接告訴她比較好。”說著晏池秋似乎就要站起身來。
“我靠!你急什麼!”
“嗯?”
“怕了你了,我說!靈海完全枯竭,目前只能勉強存住靈力,再來兩次她恐怕就真的徹底廢了。”
轟——
掖庭外的花草樹木,忽然劇烈地搖擺起來,枝葉和花瓣都在空中狂亂地舞動。
晏府上空也忽然聚集起了厚厚的雲層,氣溫以恐怖的速度變得冰冷。整個靈安城彷彿瞬間寂靜了下來,無數人面色凝重地望向他們心中的聖地。
掖庭內,紫衣男子的衣袍獵獵作響,他抬手勉力擋住撲面而來的寒風,大喊道:“晏池秋!你冷靜一點!我沒說她治不了啊!”
狂風瞬間平息了下來,雲層也漸漸散去,陽光灑下,彷彿剛才片刻的暴亂只是一場真實的錯覺。
只留掖庭外滿地的殘花敗草和仍舊緩緩回升的溫度訴說著某人流竄的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