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覺得有趣。
對於在場所有的支脈而言,做錯了一次選擇或許就代表整個支脈數百年的沒落。
左側支脈的隊伍裡,無論是來測試的孩子,還是負責照顧他們的管事,此刻面色都是一片蒼白。
雲九洛抬起頭來,她並未看向有些忐忑的阮成,而是看向了先前出手之人。
少女一身正紅,本該活潑明亮,但是此刻那雙黑瞳中透出的冰冷和威凌使所有人心尖都是忍不住顫了一顫,彷彿置身數九寒天,修羅地獄。
不過十四歲的女孩子,怎麼會有這樣恐怖的眼神!
少女薄唇輕啟,吐出一個個冰涼的字:“敢問這位老先生,我們有何仇何怨,你又緣何要取我性命?!”
老者眼神有些灰敗,怔怔沒有言語。
雲九洛一聲哂笑:“怎麼?難道不屬於支脈就該格殺勿論?!你又將主脈置於何地?”
老者一抖:“你休要血口噴人!方才列隊完成,你卻並不開口解釋,老夫以為場中混入奸細,這才全力出手!與看不起本家有何關係!”
雲九洛雙目一凝:“不說我還未來得及解釋出口,便是這演武場身為阮家重地,怎會有奸細出沒?這還不能說明你不信任本家?!”
一個又一個不尊本家的大帽子扣在老者頭上,他面色一會紅一會白,顫巍巍抬手指著少女:“你……你胡說……”
而後頭一歪,竟然直挺挺暈了過去。
雲九洛卻並不吃這一套:“管家。這是哪一脈?”
阮成連忙躬身道:“這一脈乃是從屬於越素城,就在靈安城以南七百公里處。”
雲九洛點了點頭,唇角微勾,剎那間,天地彷彿都被奪去了光彩。
只聽一陣咽口水的聲音響起,這少女看著確實有些驚豔,可誰能想到笑起來竟有如此不似人間該有的風光。
演武場數百米高空處,雲層忽然凝固,似被一股極為強大的力量瞬間冰凍。
晏池秋周身散發著洶湧的寒氣,眉梢眼角也透著少有的凌厲和怒意。
以至於他不得不深吸一口冰涼的空氣,才止住了想把腳下這些人全部滅掉的衝動。
少女的笑容如曇花一現,瞬間斂去,只聽她清冷的嗓音帶著淡淡的殺意:“越素城的支脈,以後離我遠一些。”
“畢竟……我雲九洛對你們的容忍底線可是被這個人提高了不少。”
猜測是一回事,此刻她親口承認又是另一回事,場上微微騷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