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領的位置,本該是我大哥的,二哥奪走了他,便該由我親手奉還,也恕了那些年懦弱犯下的罪。
對不起,小月亮,我自私的用了自己的方法去成就我的大哥,用我的死,換兩國交戰,只有用鄭國的手,才能讓大哥拿回屬於他的王位。
我沒有辦法去傷害雯音,她曾也是一個單純的姑娘,有二哥在,雯音才會被保護。
說來,其實都怪你。
若你答應讓我跟了你,我還管什麼大哥什麼王位,就整日黏著你好了,你要是當初應了我,我一定……
我一定捨不得離開你……
對不起……對不起……”
這封信足足寫了五頁紙,最後一頁上,滿是對不起,越到後面,越是淩亂。
我彷彿能看見,那個將所有悲喜都隱忍下來的少年,在寫這封信時有著多想被理解的渴望,壓抑著多少隱忍的悲傷和悔恨,可就算在最後,他也在努力緩解我的悲傷,讓我不知是該哭還是該笑。
所以,他的死,其實就是一場自導自演的自裁,一場用生命換取兩國命運更替的交易,小九啊小九,你若是當真赴死得那麼決絕,為何要寫這封信擾了我的心思。
這一段獨白,當真是滿紙荒涼。
我拿著那密密麻麻的五頁信紙,五味陳雜。
若是我現在將這封信交給徐淩,讓他派使臣去解釋,兩國不再交戰,可小九的願望,終將落空,同時他的大哥,也可能會死去……
若是不交,難道要看著兩國士兵廝殺?
小九,你真是下了好大一盤棋,可你偏偏又是那麼勝籌帷幄,料定了我狠不下心毀了你的希望。
最終,我還是將那五頁信紙摺好放回信封,又壓在了梳妝櫃最底層下。
閉上眼,擦拭掉鼻翼間的淚水,換上正色往蕭玦的書房走去。
這一仗,不管是為了鄭國,還是為了僕固如火,都必須贏。
“今日司馬翎突然提起要去應戰,被群臣駁回,陛下也未同意,可如今戰事在即,北夷若要打,邊關能堅持多久。”
何蓄昀猛得一拳往書桌上砸去,發洩著自己的怒意。
賀池倒不如他那般沖動,依舊保持著冷靜:“司馬翎還揹著和親公主的由頭,那些人自然不願意讓她去,我看司馬翎,反倒像是意氣用事,只是為了擺脫和親的名頭,她沒有與北夷交過手,我們也不知道北夷到底什麼情況,她又夾雜著私人感情,不去也好。”
“朝中那群混蛋,平日找茬為難人時不是話最多嗎,特別是高家那群人,如今要打仗了,一個個跟個啞巴似的!”
半夜急詔入宮,當時許多人都還打著瞌睡,徐淩未來時就紛紛抱怨,可一聽邊關緊急要派人出征,就一個也不說話了,何蓄昀是想起都氣。
“朝中本來文多武少,他們都是些文人,要是能憑著一張嘴就能說贏,也讓他們上了。”
賀池悠悠道,何蓄昀無法,長嘆了口氣,又看向蕭玦:“我是武臣,要不我自請去吧!”
“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