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得了些上好的鐵料,很適合做盔甲,可做男人用又不夠,之前還想該怎麼利用這好東西,突然想到你了,你雖然看起來瘦瘦小小的,可實在不像個女孩子,便做了這鐵甲銀衣,如今一看,挺合適的,送你了。”
蕭玦走進去,站在盔甲旁邊,做了一個請的手勢,我看了一眼蕭玦又看了一眼那鐵甲銀衣,眼中有些淚光,有些躊躇地走向那銀衣,小心翼翼的撫摸著上面的一片片鱗片,嶄新光滑,的確是才做出來的。
看著這陌生又熟悉的銀衣,這樣的樣式,和當年母親的銀衣並無差別,可仔細一看,卻又是小了一號的,當年母親的銀衣早已和她的屍體埋葬在巍山的戰場上,而她的銀衣卻是父親當年送給母親的,雖說是戰甲,可那之後母親並沒有穿過,唯一一次,卻是在他們那場用命相抵的戰場上。
“你……”我有些哽咽的看著蕭玦,他怎麼會知道……。
不由我多想,蕭玦的手便將我眼角的淚光抹去,我吸了吸鼻子,真是丟人。
“我記得,月底便是你父母的忌日了吧……想到送你這銀甲的時候我便去尋了當年為你母親做戰衣的師父,這麼些年過去,雖然找起來有些難,不過幸而還是找到了。你還要長個,這戰衣估計能讓你穿到十七歲。”
我怔怔得看著蕭玦,這個被稱為鄭國第一的男子,我知道,找那為母親做戰衣的師父又何曾是有點難那麼簡單,昔年父親為母親為了找那手藝了得的戰甲師父,是籌劃了半年之久,那手藝師父素愛雲遊,能碰上他便不易,這麼多年了,蕭玦只怕沒少費心思。
“雖然不是很懂為什麼我父母祭日你要送我禮物,不過,多謝……”我是不愛收別人的禮,更何況是我一直不太喜歡的蕭玦,可今日這禮,我怎麼都不想拒絕。
“話說……你是怎麼知道我要穿多大的。”我突然想到什麼一般,看向蕭玦,雖說我這個年齡的女子身形都差不多,可我卻要比同齡女子要高挑一些,而看這銀甲,還真是和自己的身形差不多。
蕭玦帶著玩味得看著自己,嘴角一彎,兩隻手做了一個懷抱的動作,我先是一怔。忽然想起了多年前,我與他交手,我偷襲他不成他卻將我一把拉入懷中的情形,頓時羞紅了臉,氣惱得將手中的紗帽扔到蕭玦身上,蕭玦倒是不惱,反而哈哈一笑,他越笑,我的臉竟然越紅。
“開玩笑的,我要是有這麼厲害,就那麼一抱……”
“你還說!”我氣惱得瞪了蕭玦一眼,他卻不以為然,然而覺得十分新鮮,而我又無法,只得氣得轉過身去。
“不過,你別以為送了這鐵甲銀衣給我我就能跟你不計前嫌。”我微揚一下下巴,卻是滿心歡喜的看著那鐵甲銀衣。
蕭玦先是一愣,接著釋然而笑,他可沒想這麼多,而且蕭玦並不覺得他們之前有什麼嫌隙,反倒挺喜歡他們這種相處方式的,但秦越要是每次看到他不躲那麼快,他也是很樂意的。
“嘶……公主,你說咱們也認識了這些年了,初次見面蕭玦是有些無禮,蕭玦在這裡向您道歉了。”說罷蕭玦端端正正得給我鞠躬行了一禮,“不過如今蕭玦的誠意也擺在這了,還請公主大人不記小人過,我們冰釋前嫌?”
我看了看眼前這番做派的蕭玦,倒是被他給逗笑了:“你說你好歹一個鄭國第一人紫殊侯,得得得,別給我行禮,我可受不起,本來我這人在長安城就不知道是多少貴族小姐的眼中釘肉中刺,要是知道你這般,我真怕她們用眼神就能剝了我的皮。”
我突然想起白日在學府的場景,忍不住調笑蕭玦一番,蕭玦倒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頭。“有時候,這光芒,想蓋是蓋不住的。”
“你還真不要臉啊。不過,你說你把我拉過來,我這晚飯都還沒吃呢。”我的確是肚子餓了,學府出來直奔青巷,如今又被蕭玦帶到了紫殊侯府,可是一點東西都還沒吃。
“放心,餓不著你,長堯!”蕭玦看著我笑了笑,眼神中竟有些無可奈何的寵溺,讓我有些猝不及防,聽到了聲音的長堯立刻趕了過來。
“侯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