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駿想想,看向周覺山,壓低了嗓音說道。“等柴坤丹拓的這個案子處理完,你就想個理由,卸了你那個團長的軍銜,帶上在思,咱們一起到中國生活。”
緬甸可不是宜居的國家,這裡太危險,販毒、走私,危機四伏。趙駿會抓緊時間調查,周覺山就不要急著暴露,他會盡可能地透過保全他進而去保全在思。
周覺山明白趙駿的意思,他兩指夾著煙,用食指彈了一下多餘的煙灰,斂著眉,若有所思,低低地“嗯”了一聲。
無論如何,先應下再說。
否則趙老頭也不會放心。
趙駿順著繩子往地上爬,“貨船快來了,你怎麼辦,是留下來驗貨還是回去找在思?”
他叼著煙,跳下箱子。
“得走。”
“走吧,柴坤和丹拓過一陣子應該也會去南撣邦軍軍區。”
“那你呢?”
“八成也會去。”
“在思想見你。”
“我知道。”趙駿是過不了心裡這道坎兒,他還急著想把手上的事兒先處理幹淨。再者說……“能不能見在思,我還得過問一下上級的意思。”
雖然從原則上來說,在思是趙駿的直系親屬應該不會洩密,但是法律上不吃這套,體制內也不吃這套。
一個死人又活了……這件事非同小可。
“你要給上級打個電話?”
“嗯。”
“我先走了,你注意點兒四周。”
說著,周覺山揚了揚下巴,最南邊的河面露出了一點船的旗幟。他左手的袖子裡,還暗暗地捏著一個手機。
趙駿回頭看看,笑了一下,“沒事兒,不著急。”
這人多嘴雜的他也沒法兒給上級打電話,再說在思的事情,一句兩句也說不清,還是等到下次彙報工作的時候一起說吧。
“你回吧。”
“走了。”
周覺山戴上墨鏡和口罩,隱匿進傍晚餘暉之中。
另一邊,木偶戲已經表演完了,在思跟隨著散場的人群朝表演廳外緩緩走去,傳統的木偶戲法,好看倒是還挺好看的,就是一個人看無聊又乏味,她中途溜號了幾次,再想起來就已經跟不上劇情了。
馮力和阿德被她騙得好苦,其餘的幾個士兵也是一樣被她騙得團團轉了,眼看著團長不在身邊,他們都憋了一個多小時了,就等著散場之後問問在思,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忽地,前面的人群裡傳來一陣騷動。
一行人抬頭看去,一道熟悉的高大身影背對著光線,與人群逆行,匆匆地走來。
“團長,你去……”
馮力還沒說完,被一沓厚實的彩紙砸中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