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枝市怎麼樣?”
她忽地問道。東枝是撣邦的首府,也是撣邦境內最發達的城市。直線距離上來說距離海芽湖也不遠,她猜想,周覺山即便能請假,他的假期應該也不會太長,這一次,如果他們逛完了市內還有富餘的時間,倒也可以再去海芽湖轉轉。當然東枝市還是在思的首選。
湯文一愣,摸摸脖子,納悶她剛剛不還說是想去景點景區嗎?東枝……
“也還不錯吧。我們撣邦的首府,有很多好吃的、好玩的還有各式的寺廟,俞小姐如果感興趣的話,那我就盡快安排路線……”
湯文嘴上是問在思,眼睛卻在看周覺山。在思也跟著轉頭,黑眼睛亮亮的,滿是渴望地看著坐在自己身旁的周覺山。
周覺山嗤笑一聲,坐回位置,他扯了一下嘴角,將頭靠在了座椅的靠枕上面。實話說,認識俞在思這麼久,他感覺自己真都快能摸清楚了她的心思。
他瞥她一眼,“你確定你是去觀光的?不幹別的?”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他有跟她提過他在東枝市偶遇過她的父親趙駿。怎麼這次就這麼湊巧,他剛剛問她去哪兒?她就偏偏選中了首府東枝?
在思赧然,微微地垂下了眼睫。她指尖微動,輕輕地扯住了周覺山的袖口。
“我不會亂跑的。”
今非昔比,她已經改了,他也就別再一直揪著過去的事兒不放了。
周覺山笑笑,挑眉,將信將疑,他揮揮手,“安排吧,湯文。”
抵達軍區之後,周覺山如約請假。吳四民點頭同意。臨走時又說,“哎,帶幾個兵去!”
上個月在南渡河畔,胡一德曾對周覺山下手,雖然事情最終沒有蓋棺定論,但吳四民多少也心裡有數。派系之間的鬥爭,吳四民也見了大半輩子了,他其實很喜歡見手底下人打架,角逐較量,這樣才有意思。
周覺山的能力,他見識過,南撣少數民族軍原本就是一個弱肉強食的地方,優勝劣汰,適者生存。但周覺山的任命不是從他這兒來的,吳四民對他多少也還心存忌憚,這個人……他還得再觀察觀察。
帶兵,防身用。
他無非也就是這麼個意思。
周覺山頷首,答應下來。
臨行前,他只帶走了幾個信得過計程車兵,而這些人也算是他在南撣邦的軍區裡結交下的為數不多的親信。
成隊的汽車駛離了軍區,車輪飛旋,整齊的輪胎印掠過山林、河岸、荒野……幾小時後,終於駛入了目的地城市。
不負所望,道路上各式的汽車穿梭而過,柏油路平整幹淨,道路兩旁的樓房雖不高但很新,紅綠燈這種象徵著文明與制度的東西也是久違了的,種種所有,恍如隔世。
幾輛汽車停在了一家酒店的門口。
天色微黯,因為這次出行沒有帶著軍事任務,所以一切從簡,車用的都是私家車,汽車停進停車場裡,只能從車牌上的顏色尋找到來自軍區的標識。
酒店的男經理在大廳裡接待,笑盈盈地,像是許久沒見過客人似的,他抬了抬細邊眼鏡,戴著一雙白手套,極度客氣地給一行人辦理著入住。
“先生,一共十一個單間,一個雙間。”
周覺山正坐在沙發上喝茶,嗯了一聲。經理又拿來一摞門卡,他揚了揚下巴,示意讓湯文去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