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護好她,別讓閑雜人等離她太近。”其實他心裡還想說這個“閑雜人等”也包括他,他真該離她遠點兒,他快受不了了。
巡邏兵們立正敬禮。
周覺山褲袋裡的手機忽地一陣震動,他掏出來,來電人是馮力。
這麼晚了……
“盧俊才的事有進展?”
電話那邊,馮力正蹲在一片懸崖邊上,他望望底下的枯樹,再看看掛在枯樹上的那輛破車,“團長,又死一個,這家夥看起來是要瘋啊。”
車裡的那個死人,是他剛剛查出來的一個與班畢礦場一事有關的長途車司機。按理說這種身份的人頂多是幫盧俊才偷運點貨物,搞一搞走私,賺個外快而已,小打小鬧的營生,應該也不會掌握著什麼關鍵性的線索。
但誰讓他命裡有這一劫,一個沒必要死的人偏偏就在這個節骨眼死了,時間節點這麼的巧,而且死法詭異……
“團長,就剛剛死的這個司機屍體有點奇怪。”
“怎麼?”
“這個人沒有內髒。”
據法醫說,這個人的內髒是在死之前就被摘除了,除此之外,身上再沒有找到別的傷口,也就是說,這應該就是他的關鍵性死因。
周覺山眉頭緊鎖,像是想到了什麼,他抿唇,從兜裡掏出一盒煙與打火機,微涼的火光照亮了他稜角分明的側臉,“你是不是在之前就已經把調查到的資訊通知這裡了。”
“是,我發了一份傳真到平常開會那屋。”馮力原本想著,這都這麼晚了,就別打擾周覺山休息了,所以他都沒打電話,只是發了一份傳真過去等周覺山明早再檢查。可誰曾想,從他初步確認那個家夥的資訊,到收到警方發來的對方已經死亡的通知,前後都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
一小時前……
有誰會這個時間段出入開會的帳篷……
周覺山瞳孔驟縮,腦海裡有什麼東西一閃而過,他霎時撇下打火機,將香煙塞回了煙盒。
“今天上午10點左右,我跟俞在思在裡面談話的時候,有沒有任何人靠近過這個帳篷?”他一把抓起了一個巡邏兵的衣領,手臂上肌肉緊繃,另一隻手使勁兒地攥著尚未結束通話的手機。
三個巡邏兵互相看看……
“有。”
“誰?”
……三個人不約而同地說出了一個名字。
周覺山眯眼,點頭。
“留意他。”
“是!”
周覺山松開了士兵,繼續與電話那端的人說了些什麼,他大步流星地離開帳篷區,很快便消失在夜幕之中。
十幾米外,半堵磚牆後面,有一道黑色的身影一閃而過。
對方手指笨拙,慌裡慌張地撥通了一個未存的號碼。“喂,是我。對。他好像發現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