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就這樣。”在思頻頻地點頭。
說起來,她父親的事情她還沒有解決清楚,周覺山又是唯一知道她父親下落的人,今時不同往日,他大可以放心,她肯定不會再利用追蹤器逃跑或者再動什麼歪心眼的。再說,早在他當初接到任務的時候她就說過,她想陪著他去,她不放心讓他一個人冒著那麼大的風險深入險境……
“我是擔心你……所以,才……出此下策。”
“你理由倒是找得挺充分的。”
竊聽軍事行動,能判死刑。她原本就是個戰地記者,這身份已經說不清了,現在又竟然敢明目張膽地偷聽他談判開會?周覺山橫她一眼。他看她大概是嫌命長了,再接著皮,接著鬧,她早晚有一天要栽跟頭的。
在思撇撇嘴,“我說的是真的。”
“真關心我?連個電話都不打?”他在這破地方憋了兩天,也沒見她什麼時候對他噓寒問暖,問問渴了沒餓了沒啊。
嘁。
在思別開臉,白他一眼,她懶得跟他一般見識。“那你也沒打電話給我啊。”
“你自己有電話嗎?”
“我……”在思驟然頓住。她瞪大了眼睛,鼓鼓嘴,眨眨眼。她,她確實是沒有電話沒錯……
可是,那不是因為……
“你欺負人!”他又不是不知道她當初的手機是被他手下計程車兵給擄走的。在思又羞又惱,咬唇,心道這世界真不公平。
為什麼她既打不過周覺山,又說不過周覺山……
思忖間,她回頭瞪了周覺山一眼,推開他,起身,惡狠狠地踩了他一腳。
纖細的身影扭頭就走。
周覺山低頭看看,一個小巧的鞋印正印在自己的靴子上,鞋底的樣子很熟悉,這好像剛巧是他們倆當初在臥佛寺的時候他給她買的那雙鞋。
抬頭,小女人穿著一雙小布鞋,氣呼呼地穿梭在石頭堆裡,她走得很急,但奈何路不好走,附近都是一些坍塌的石頭和木樑,光線昏暗,她磕磕絆絆,幾乎走兩步摔一跤。
夜幕下,周覺山一個人坐在廢墟裡面,實話說,他本來還挺惱火她做事欠考慮,但一看到她這樣,什麼脾氣都沒了,他就忍不住想笑。
“在思……”他揚聲叫她。
在思捂耳朵,不理他。
“在思……”
聽不見,聽不見,什麼都聽不到。
周覺山沒轍,想起來了他小時候住在她家裡時她的樣子……
這丫頭似乎從小就這樣。
有時候他也不禁納悶和好奇……她這到底是跟他撒嬌鬧著玩呢?還是被他真惹毛了真生氣呢?
不多時,眼看著人越走越遠,周覺山沒有再耽誤,他站了起來,跨過兩個木樑,利落地抄了個捷徑。
正巧,不遠處,十幾個士兵從他旁邊的礦井口裡走了出來,馮力馮連長正走在前頭,他眼尖,叫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