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該看的不是早就看過了嗎……畢竟早在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她就被他脫光了衣服,在思赧然,心忖,那男人連親都親過了,那還有什麼沒見過的……
康嫂不停地催她。在思點頭,她拎起裙子,步伐緩慢,心情略顯沉重地上了樓。
竹屋二樓,房門半掩著,周覺山確實正坐在床邊等她。
臨近傍晚,房間裡的光線如同細密的金縷灑在他腳邊,他雙腿跨開,身體微微地前傾,腿邊放著一個棕紅色的牛皮本子。
他見她上來,抽出一根煙,叼在嘴裡,用牙齒輕輕地咬著香煙的末端。
在思推開房門,慢慢地走了進去。
兩個人對視一眼,誰都沒說話,時間如白駒過隙,有些虛無的漫度。
末了,還是周覺山率先移開了視線,他夾出煙,清咳一聲,在思有些不自在地走到窗下的桌邊,她提起茶壺,倒出一杯茶水,輕呷了一口,小心地往自己身後瞥了一眼。
“你找我……”
“嗯。”
周覺山掏出打火機,點燃了香煙。他最近一看到她就感覺躁得慌。
“還你。”
他拿起床上的牛皮本,隨手遞了過去。
在思放下茶,緩步過去,將本子接到了手裡,她捧在手裡細細地翻了一遍,原來是自己的那個日記本,只不過原本的那個封皮似乎是壞了,周覺山又替她重新包了一層。
“……”
她看看他,欲言又止。
“想說什麼?”周覺山低頭抽了一口煙。
她又看看他身邊的位置,小心地走過去,坐下,“覺得挺神奇的。”
“哪兒?”
“你竟然真的看得懂中文,而且貌似還非常精通。”
她以為他一個外國人,能把中文說清楚,能看得懂她一筆一劃留下來的小紙條,就已經很厲害了。
可是這個日記本裡,現在滿是備注和標記,她小時候寫字歪歪扭扭,有些話她讀起來都很別扭,但看她日記本的這個人顯然是都看懂了,而且留下的筆跡還竟然清晰流暢。
“這個是你寫的對不對?”
她指著日記本邊緣某一行用鋼筆留下的字道,她見過他寫緬甸文的樣子,就是這樣的筆鋒,遒勁、鋒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