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兩兄弟的笑,曖昧到無比欠扁。
躺在地上的蒙面人不識相地扭了一下身子,揚牧抬右腳、楊識舉左腳,一個往臉頰的菊花肉踹去、一個朝屁股菊正踢,他們對於菊花區域特別感興趣。
伴隨蒙面人的唉喲聲,公主的怒吼跟著出現。“霍驥,帶我下去!”
楊識、楊牧倒抽氣,決定別留在案發現場,一人一臂抓起蒙面人加速離去。
今晚的月色很好,照在欣然臉龐,染出柔和光暈。
她很美麗,他很清楚,可是那個一心擺在前途上的蠢蛋視而不見,而今……他打算好好看清楚、好好珍藏,好好地把她收納在自己的生命中。
“沒聽見我說的話嗎?”她抬高下巴,驕傲的模樣和若幹年前很像。
對,當公主就該這模樣,楊牧的信裡提到,她為了幾個錢向人卑躬屈時,他氣得出拳打壞一張桌子。
不過,他說:“求人的態度,不應該這樣。”
她恨恨憋住氣。“求你?你知不知道自己站在誰的樹上?”
“我的。”他理直氣壯的回答,讓欣然氣到頭暈,他還不怕死地補上一句“夫妻本是一體,所以我站在我的樹上、抱著我的女人……”然後,非常故意地看著天空,說:“我現在明白了,為什麼說花前月下,果然,花前月下會令人動情。”
天底下那有這種男人?她不敢置信地望著他。
不對,這不是她認識的霍驥,難道他和阮阮一樣,是從二十一世紀二來的靈魂,可如果是這樣……們不認識、沒交往,他怎麼可以……
“閉嘴。”欣然低頭往下看,她在估測從這裡往下跳的話,骨折的機率有多高?
“娘子不想聽我說話嗎?可我們是明媒正娶,皇帝賜婚的佳偶,要說一輩子話的呀!”
誰跟他是佳偶?是怨偶、怒偶、恨偶好嗎?
“與你成親的燕欣然已經死了。”死在葉雲山谷下。
他同意,他們是死過一次的人,所以得更珍惜活著的機會。
“可是你沒死成,我們沒有和離,律法明文規定,我們還是名正言順的夫妻。”
欣然怔忡,是啊,她怎麼沒想到這個?
突然強烈的無力感出現,怒目望著他的眉眼,他怎麼可以……破壞她所有的怒力?她怒火陡升,一巴掌朝他甩去。
霍驥沒有避開,結結實實地捱上一巴掌,是他該受的。
可她用力過猛,重心不穩,身子筆直往下摔,霍驥眼捷手快,一手拉住樹枝一手抓住她手臂……
由下往上看,欣然想起相國芹至淳樓,想起自己曾經威脅他要往下跳,那時候他討厭她,卻還是一把將她給拉上……
不對不對,她在想什麼?她已經不是那個傻到亂迷戀男人的燕欣然。
用力搖頭,可欣然沒想到自己這麼一搖,用來穩住兩人的樹枝竟然發出斷裂聲。
然後她的眼睛越睜越大,目露驚惶,他倒抽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