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是孫晉山的人,當中還有好幾個孫晉山的家奴及遠親哪,這下子……該聽王爺的命令嗎?
霍驥酷聲道:“看來這衙門裡該入罪的不止孫晉山一個。”
王爺這是要……孫晉山嚇得手腳發軟。
不行,萬萬不能讓他查出蛛絲馬跡,萬一牽扯到京城那位……
孫晉山連忙站起身挺直背脊,他非得扛住這一出,否則……一咬牙,他義正詞嚴道:“下官的烏紗帽是皇上給的,不是誰想摘就能摘的。”
霍驥又想笑了,這是底氣夠硬,還是狗急牆?
他不回應孫晉山的話,直接喊,“來人,帶焦明。”
焦明?孫晉山一整個透心涼啊,他不是已經死在牢裡了?他還沒想明白,就見兩人壓著焦明上堂。
不過短短幾天,焦明像換了個人似的,他瘦骨如柴、臉色蠟黃、頭發稀琉,哪有他在當賬房學生時的清俊模樣?
“求王爺為奴才作主。”
“要本王作主,總得讓本王知道你有何冤屈吧?”
焦明聞言,知道自己有機會逃出生天,過去咬死不說的話,這會兒講得比誰都快,伶俐至極。
“回王爺,小的本是孫大人的家奴,去年孫大人命奴才混進吳府當學生,在裡頭靜聽大人的安排,奴才殺人是奉孫大人的命令,身為家奴,奴才不敢不聽,否則詠香與奴才無冤無仇,奴才怎會傷她性命?”
“孫晉山為何要你殺人?”
“回王爺,奴才不卻,但奴才曉得孫大人在任三年,到處搜刮民脂民膏,是個大大的貪宮哪……”焦明不管不顧,一心想把孫晉山的底全掀了,好換得自己活命。
想到自己被下藥,若非王爺的人來得及時,被吊死在監牢裡的人就是自己了,枉費他對孫大人盡忠卻落得這般下場,不值當哪!
焦明說越多,孫晉山臉色越鐵青,他沒想過自己的所作所為是否犯罪罪,只想看怎麼會瞎了眼睛用這樣個狼心狗肺的奴才?
在焦明講到他強搶民婦時,他再忍不住,伸腳往他身上踹去。
沒想到他快,楊牧動作更快,右腳一抬、一踩,喀的一聲,孫晉山的腿骨當場折斷,劇烈疼痛讓孫晉山哀號不已,全身蜷縮成球,他很想裝死避開一切,沒想到他才剛閉上眼睛,一盆冷水立即兜頭澆下,正
“如果冷水澆不醒他,拿烙鐵過來。”
心下一驚,孫晉山連忙清醒,對上霍驥似笑非笑的眸光,他全身抖得厲害。
霍驥是殺人不眨眼的大將軍,他的功勞是以砍下的人頭數量算計的,面對這種人,哭求扮弱有什麼用?
“冤枉啊,王爺,你不能因為一個下賤奴才幾句挑撥就定了下官的罪。冤枉、冤枉,下官太冤枉啊!”他喊得痛心疾首,一雙手掌把地板拍得啪啪響,那模樣就像個潑皮,哪有官員的樣兒。
“本王可是給了你開口辯駁的機會,方才你對巫掌櫃好像沒有本王這樣寬容。”
霍驥的冷嘲熱諷傷不了他,他口口聲聲喊冤,滿腦子想著如何度過這一劫。
這時從外頭進來兩個人,一看就是從軍隊出身的,他們光是走近就讓人感到一股寒意。兩人走到堂前,對霍驥拱手道:“稟王爺,屬下查扣孫晉山家産,現銀兩萬三千兩,屋宅田莊鋪子,摺合銀子可達四萬五千兩,還查收賬冊一本。”
賬冊?霍驥揚眉。好家夥,強將手下無弱兵,他的人從來都不是爾爾。
接過賬冊,霍驥似隨意瞥了下,卻是幾眼便看了個透澈。
“不簡單哪,在任短短四年便從冀州搜刮二百四十五萬兩,要是讓你當戶部尚書,國庫可得多蓋幾座才夠。說說看,除你口袋裡頭那六、七萬兩之外,其它的錢拿到哪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