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父鳳母圖清淨,找了最靠邊的房間,二十對平米的面積,進門就是衛生間和簡易廚房,再往裡就是床和桌子衣櫃,擁擠地放在房間裡。
連人起身活動的地方都沒有。
環境艱難地讓人心酸。
鳳如雪站在陰暗的角落,利用視覺死角和陰影關係隱藏自己,來來往往的住戶沒人發現她。
身為飛狼隊長,她不想被人發現,自然有的是方法。
她直愣愣地看著那個房間,耳朵靈敏地聽到屋內的呼痛聲。
那是鳳母的聲音。
她不自覺地上前一步,又連忙退回去。
鄰居來敲門:“老鳳家的,村口的集市開了,你們去不去啊?”
過了好一陣,鳳父才開門,他面露歉意:“老張啊,我們就不去了,清笙的胳膊又疼了,我得在家照顧她。”
鳳母原名劉清笙,是音樂世家劉家的唯一繼承人,祖上從宮廷樂師起家,流傳至今。
“害,這有什麼的,你趕緊照顧照顧嫂子,我幫你帶兩個豬蹄回來,你到時候拿門口種的黃豆燉上,以形補形嘛。”
鳳父不自覺地搓了搓手指,家裡餘錢不多了,豬蹄也不便宜,可想起妻子不捨得買藥,只能生生忍痛的樣子,重重點頭:“謝謝你了老張,豬蹄多少錢,我到時候算給你。”
“客氣啥,你們的情況我還不知道嗎,我也要買豬蹄的,順手的事,多買點還能便宜呢,你就別想那些了,那錢就當你幫我們寫春聯的錢了。”
老張是個貨車司機,一年到頭不在這住幾天,中年單身漢一個,看到鳳父鳳母,就想到自己老家的爸媽,便總是多照顧些。
鳳父自然領情,鄰里鄰居,多推辭就傷感情了。
過去在高樓大院住著,他從未體驗過這樣的街坊情,住到這裡後,他們老兩口受了不少照顧,他也總是想辦法儘量還回去。
平日裡幫忙寫個對聯,幫著教教小孩作業,過去的文學教授雖然有些大材小用,但也算是盡力而為了。
看老張走遠,鳳父關門。
鳳如雪才放下緊緊捂住嘴的手,輕微的哭聲傳出。
淚水不收控地往下流,沾溼了衣襟。
她沒有想到,爸媽的生活難到了這種地步。
當初她無能為力地死遁,分不出心神想父母的處境,她總以為,鳳家老朋友那麼多,誰出手幫一把,二老總有個住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