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亂七八糟的話說完,對方幹脆利落地結束通話了電話。
你還是個人嗎??
聽著耳邊響起的佔線聲,倚靠在窗臺邊的青年只覺得身體僵硬腦袋發蒙,所以這個晚上他到底經歷了什麼?
跡部翻看著自己的通話記錄,沒錯,真田弦一郎確實是給他打了個電話啊……
所以被對方叫醒後;真田不知道讓什麼人聽了他的聲音後;真田逼迫電話那邊的另一人“什麼都會說出口”後,就毫不猶豫地結束通話電話把他拋棄了嗎???
他跡部景吾還從來沒有遇到敢這樣對自己的人!很好,男人,你成功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跡部不得不用三個問號來表達自己內心的憤怒。
他想重新把電話撥回去!!……對方似乎真的在忙。
他想摔手上的酒杯!!……想想還是算了玻璃紮手怎麼辦啊。
他想將真田的電話拉入黑名單中!!!……忍了忍了他很寬宏大量的。
他昏沉想睡的腦子裡轉了很多方法,期望能解決自己內心熊熊燃起的悲憤,但最後一個可靠的都沒有。
將優雅與華麗作為人生準則的青年,不得不暗暗磨牙重新躺上了床,誰再敢吵他睡覺,他真的!不會放對方的!
他一點都不八卦對方那裡發生了什麼!
而另一邊的真田弦一郎,頂著小泉霞和春川花梨“害怕恐懼佩服不可置信你是不是被人掉包了”等等含著多重蘊意的眼睛,鎮定地喝了一口清茶,擺出要詢問小泉霞的樣子。
花梨再感慨自己真的錯過了真田人生中很多變化的同時,也不由得敬佩起來。
在日本,跡部財閥幾乎是高不可及的存在,就算花梨自己也出身不俗,卻仍舊覺得“跡部”這個名號只能仰望、接觸不得。
不過想起跡部口中所言“沒時間打網球”,花梨覺得自己觸及了二人熟稔的真相。
春川花梨都看出來的事情,小泉霞怎麼可能沒發現呢,她再一次堅定了自己毫無保留將事實說出的決心。
“春川,幫我把原因簡短發給跡部。”真田弦一郎將手機交給旁邊“助手”,雖然跡部在很多方面很多時候都很大度,但剛剛只是為了簡短完成任務迫不得已才結束通話的電話,具體情況還是簡訊解釋吧絕不承認其中有自己的惡趣味)。
“好的。”花梨乖巧應下,在將自己手機上的錄音裝置開啟後,用真田遞來的手機編輯郵件。
“那麼,重新來一次。”真田緩聲問道,“小泉夫人,請詳細說明你所知道的小泉先生的非正當關系戀人。”
小泉霞深吸一口氣,緩緩道來。
“那時我已經將清太兒子)懷了7個月,正是辛苦又甜蜜的時候,卻有好友來家裡告訴我,說她丈夫約客戶吃飯時,看見我丈夫進入了風月場所。”小泉霞回想起來,臉上沾染了迷茫又痛苦的神色。
“其實我是知道的,除非真的是足夠幸運,遇到了生命中對的那個人,這種事情在上流社會中很難避免。”
“我懷著小泉家的下一任繼承人,因此小泉光對我還算尊重,至少沒和哪個能威脅我地位的女人搞在一起,對這點還是挺值得人慶幸的;但身為一個良好家庭出身的大小姐,小泉光就因為在孕期動不了這幅身體而隨隨便便和一個陪酒女搞在一起也讓我覺得很恥辱。”
“不過家族聯姻大概就是這樣吧……”
她嗤笑一聲,那麼久遠的事情現在回想起來還會使眼中滿是淚光,晶亮的液體在眼眶中聚集,在即將跌落時,小泉夫人及時用和服袖子將它們擋住。
春川花梨理解她也心疼她,這個女人也不知道因為自己的驕傲將這些話在心裡憋了多久,總算傾訴出來後自然壓不住藏在心底的委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