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是戰場。
所以,不能相讓。
滴滴答答的雨淌下,白蘋果平視saber:“不懷疑我?我的手段搞不好和衛宮切嗣沒有什麼不同。”她說的是愛麗絲菲爾被擄走的事。
saber搖頭,眼眸清澈:“沒有。……倘若你和切嗣一樣,就不會在這裡聽我說話了吧。”
“……傻吧你,就這樣才會老吃虧。”雙馬尾自言自語的彷彿抱怨的嘟囔,saber想要笑出聲,可骨頭折進肺腑的疼痛讓她無法大笑,半晌,她艱難吐出句子:“……愛麗……”
“她是愛因茲貝倫的聖杯容器。這點你比我清楚。……servant已經消失不少了。”
所以,小聖杯已經無法穩定的與愛麗絲菲爾的人格共處,愛麗絲菲爾的人格,在小聖杯降臨時將會被吞沒。
……是麼。她發誓保護她的諾言還是落空了。……她也,沒法回到與她相性惡劣的禦主身邊去了。
有聲音傳入她耳畔。
“還有願望嗎?saber。”
混合血的雨水流入她的雙眸,視野開始模糊了,是啊,我還有願望,我還有沒有做到的事情,我的困惑,我的迷茫,我的不甘,對與錯……
“……曾經有人說過,王,不懂人心……”
白蘋果挑起眉梢:“是嗎?說這話的人一定把眼睛哭瞎了,每天只能閉著眼悲傷吧。”
似乎被斬釘截鐵回答嚇了一跳,saber瞪大眼:“……是這樣嗎?”
“是,因為崔悲傷不能更悲傷啊。”
險些沒能繃住笑出來,對崔斯坦卿真是失禮啊。而後又轉為平靜的傷懷,圓桌已經不在了。saber定了定神,她吸了口氣:“我還有一問。倘若,你是王的話。試問,想要拯救毀滅國度的願望,是妄談嗎?”
竭盡全力的呼喊。
或許是她曾在三王宴逗留,亦或是別的什麼,saber道出了詢問,又像是問自己。我的王道是錯誤的嗎?我的願望是虛誕的嗎?我的一切,只不過是自以為是的滿足嗎?
許久許久,在漆黑的雨裡,白蘋果開口了:“這個假設一開始就不成立,我不為王,saber。”她輕巧堅定地吐出了回答過rider的話,而後,她看向saber:“而你是王。”
——而你是王。
胸口翻江倒海的酸澀猝然一擁而上,她用力按了回去。桎梏遽然被打破,已經不在需要那種東西了!破碎的盔甲在風中高鳴,saber握緊了手中的劍:“正是。”
她傲然挺起胸膛: “我是王。”
——我的王道,從來就不需要任何人評價!
暴雨中,saber看向白蘋果,白蘋果也看向她。
“吾名為阿爾託利亞?潘德拉貢。”
她凜然。
……一直sabersaber的叫把她名字都忘記了以致於剛才只能拿神話的名字來叫她,是這個名字啊。白蘋果利落回應:“右代宮林檎。很高興見到你,阿爾託利亞。”
騎士王向她頷首。
須臾,佇立在雨中的saber化為光粒,消失了。
踏水走到目瞪口呆的韋伯跟前,招手似乎把他的魂給拉回來了,韋伯合上下巴:“你這個人,真的好奇怪啊……”他不知道怎麼描述剛才看到的情形,但是……:“其實你,還蠻喜歡saber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