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種披著人皮假裝自己是人的怪物。
雨生龍之介無法理解這種生物,狩獵的狼混入羊群也只是為了刺激和隱蔽,而放棄所食血肉苦行僧式的自我折磨,雨生龍之介覺得這種蠢人一點也不o。
狼無法變成羊,反過來也是一樣。
狼在知曉自己是狼時,就再也無法回歸羊群。
自己胸腔的那份殺意大概從孃胎裡就與生俱來。
既然觀察他人痛苦能令他得到極致快樂,那麼就幹唄,所有人都是獸,隱藏多麼虛假啊,反正虐殺激情是「欲」,那就讓它魘足不就好——人類這種生物的驅使不就是欲嗎?
可惜這個社會的白痴們大多都不明白這種東西。雨生龍之介想,將自己套進名為「道德」的外殼,哭著求他住手……
雨生龍之介就是在那時殺死了他的第一個親人。
至今犯案42起、召喚出老爺後迅速擺脫了無激情虐殺狀態,受害者在聖杯戰爭期間暴增,雨生龍之介與caster一同追求極致的死之藝術,這也是他絕對不可能被剝奪的東西。
直到他遇上了命定的敵人。
“喂,不如我們聯手開個死亡party吧~教無趣的人領悟什麼是死亡,傾聽他們的慘嚎不是很刺激嘛~喂~~”
見面就發出了誇張的邀請,雨生龍之介攤開手,眼睛亮的不同尋常,造型奇異的caster睜著凸出的魚眼,他堪稱慈愛地注視著雨生龍之介,眼裡有著父親般的包容,乍一看,大概誰都無法相信,這對組合在這次聖杯戰爭中惡劣到了何種地步。
白蘋果對雨生龍之介的青眼並沒有任何興趣,她神色凝重,面容逐漸繃緊。……非常惡心的氣味,也許是人類肉體腐爛的極惡氣味,似乎能引來蒼蠅的在空氣擴散,在青年的紫色夾克肩頭,有什麼黏稠黑液扭曲蕩漾開來,彙聚看不到盡頭的腌臢發出不似人形的咆哮——
一個,一個,又一個。
惡鬼。
跳動的腸子、斷掉的舌頭、藕斷絲連的眼珠、伸出表皮的鮮紅骨頭,不自然的斷肢、斷肢、斷肢,剖開的腹部黑洞般躺著破損的髒器,被捏碎的肝髒,往下淌著炙熱的黏液。
孩子,青年人,老人,影影綽綽的虛影中,殷紅的血從更為惡臭的縫隙中滲出來,液體流成腥穢的海,怨恨怨恨怨恨,無法將惡徒拖下地獄而怨恨著——那是天神小學的光景嗎?
不,那只是以一己之力裂制的地獄。
男人的本性並非如幸子一樣被扭曲,只是單純的對人類的慘嚎情有獨鐘而已。……caster沒有察覺到雨生龍之介肩頭的東西嗎?不。
<101nove.aster360度不規律轉動的眼珠。發覺自己與她看到同樣東西,頗為愉快地搓手。……caster在觀賞著自己aster的末日。
即便黑色的血已經滲入了aster的骨髓,青年的喉嚨被勒出一線,對他來說,這樣的慘劇也不過是一出戲劇,他多麼樂意親眼目睹追隨他的青年之悲鳴啊……!
令人不快。
白蘋果在看fz時就對雨生龍之介主僕無感,親眼目睹到這種場景,似乎浮現起了更多的、異常的不愉快。這種地獄般的光景。
讓她想起了海貓鳴泣之時。
<101nove.aster組背對的是條灰暗小道。流浪漢睡在垃圾中打著盹,不懷好意的視線從鏽跡斑駁的鐵格窗鬼祟透出,即便街上人來人往,誰也不會注意城市的腌臢角落。
真巧啊。誰想狩獵誰?
周圍沒有使魔,白蘋果微俯上身,背脊獵豹猝然拉成流線。
<101nove.aster歸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