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蘋果把已經睡著了的七海交給莫諾美,她站起身:“我去吧。我看看他有沒有被我打死。……說句多餘的,日向。”
她看過去:“倘如他口裡說的那串叨叨屬實的話,那時候停電他拿刀子應該是不可能殺別人的,他不是說愛著擁有才能的我們嗎?”
白蘋果頓了頓:“也沒帶照明工具,小刀沾了熒光塗料會發光引起警覺,殺人了衣服上會沾血那麼短時間根本逃脫不了排查。他口口聲聲說想實現他人的希望,被發現沒有信任的話根本就做不到的吧。我覺得他可能是想自殺。”
她不知道自己的猜測正確與否,但這是她想到的唯一必然解。白蘋果耐心地等著在場人的反論,但沒有一個人說出話來,包括日向。
而日向應該隱約就察覺到了,所以現在才會露出這樣的神色吧……?
莫諾美格外難過地喃喃:“狛枝同學,為什麼不好好珍惜自己呢……”
“誰知道他在想啥,總之十神的死他確實有份。”吐出冷淡話語,白蘋果看向有些愣的小泉:“小泉同學,東西在哪?我把東西送過去。”
小泉如夢初醒地應道:“啊,那個,在樓下……”
還沒來得及吐出個好字,旁邊的延遲大招一下子放出來了:“哇嗚嗚嗚嗚嗚!我就只會跳舞嘛!舞、舞蹈家明明也很了不起嘛!我好怕啊,如果有一天我、我也被殺了的話——”
白蘋果:“……………………”
天吶你怎麼又哭了啊!!!
連再見都沒說一句,雙馬尾少女迅速風裡來雨裡去旋風一樣下了樓,仔細一看動作還有點僵……覺得某人像逃命一樣的日向創發散思維。
“逃了呢。”耳畔傳來少女的淡聲,不知道什麼時候清醒的七海揉了揉眼睛看向他,見他看過來,七海思忖了一下,對他比出“三”的手勢。
……右代宮確實把西園寺惹哭三次了。
日向創有些發笑,而他的笑容,又慢慢凝結在臉上。
他慢慢握緊拳頭。
如果,他有右代宮那樣的力量的話。
如果,他知道自己才能的話——
少年的眼眸晦暗不明。
。
真的是逃出來的白蘋果端著餐盤飛去關狛枝的小黑屋,路上她還碰到在餐館徘徊躲躲閃閃的罪木,一副明明很想去但不敢去的樣子。告訴她西園寺還在哭應該不會找她麻煩的罪木被她一掌推進去,收到對方點贊附言嗚嗚嗚謝謝的白蘋果也很無奈——這種事就不必道謝啦。
“右代宮同學,那個藥布——”
“你不是給二大了嗎?多謝你,上去吧。”
然後別過罪木到達舊館大廳門口,白蘋果伸出隻手,把門把手擰開。
曾經開過歡樂party的大廳,沒人清掃的血跡已變得暗紅,大約也不會有人踏足這裡了。端著米飯的白蘋果甫一進去就愣住了,半晌,她緩緩道:“你被捆成這樣怎麼上廁所?”
——說五花大綁也不為過。
躺在地上的狛枝凪鬥手被鐐銬扣著,鐵鏈的另一端系在柱子上,雙腿被粗繩牢牢纏住了好幾圈,大約是怕他逃走才搞得像個捆綁pay,害白蘋果在內心嘀咕了句此處應有本。他像條鹹魚一樣倒在地上,面上滑稽地貼了塊藥布,不過一見到是白蘋果來了,他的臉上又掛起熟悉的笑:“啊,經過那件事居然還來給我這個垃圾送飯嗎?真是溫柔的人啊,右代宮同學。”
白蘋果:“………………”她這輩子上輩子也沒人敢說她“溫柔”。
打了個哆嗦,白蘋果端盤子在狛枝面前放下去:“從十神事發後大約兩天,看你依舊活蹦亂跳遊刃有餘呢。——不回答我的問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