藺焰塵點頭:“好,我給了。”
楚汛只看了骨科,他不敢檢查內科。怕資料一出來,這裡的醫生估計就能知道不對勁,暴露他死期將至的秘密。
幸好他的腳踝只是輕微扭傷,骨頭沒有受傷,休息三五天就會好轉,可以走路。
但即便是這樣,對於楚汛來說也夠頭疼了,本來他就時日不多,還要花時間養這樣的皮外傷。
屋漏偏逢連夜雨。
楚汛只好在酒店隔著巨大落地窗欣賞雪景。
藺焰塵兼職護工,他運氣比楚汛更好,或者說身體素質,除了擦傷並無大礙。
楚汛本來以為會無聊,後來發現也是一種體驗。
很多年沒有人在他生病時照顧他了。和父母鬧僵以前,他記憶裡都少有生病時討要父母可憐的情節,父母要培養他獨立生活能力,初中開始住校,每天舍管要檢查個人衛生和物品整理,六年下來從未扣過分,他沒生過大病,有什麼頭疼腦熱就去藥店買些藥片,想著,如果藥沒效果、病情變嚴重再通知父母,結果每次都默默痊癒,然後覺得事情都過去了,何必再讓父母操心,於是不再提。
讀書時,季天澤陪他去學校醫務室,他就覺得自己備受關心了。
工作以後,更沒有人陪,成年人去看病大多依靠自己,反正能夠自己簽責任書。
這次腳扭傷也不是大毛病。
其實不需要別人,他可以照顧自己。
但他還是人生頭一回被人這樣殷勤地照顧,想去倒杯水都被小藺攔下。
楚汛哭笑不得:“我是腳受傷,又不是手殘疾。”
藺焰塵說:“走那麼遠會傷到你的腳。”
楚汛說:“就四五米。我可以自己拄柺杖。”
藺焰塵忙前忙後,不嫌麻煩,樂意之至。
楚汛嫌棄憋得慌,藺焰塵就找來輪椅,給楚汛穿好保暖衣物,抱到輪椅上坐著,出去逛逛。
藺焰塵帶他離開房間,出去呼吸下新鮮空氣。
楚汛開玩笑說:“好多人看你,他們一定在想我從哪裡找到這麼英俊又貼心的男護工。”
藺焰塵被他側面一誇,還挺美的,不謙虛,得寸進尺:“你看那邊那對老夫婦,我們像不像他們?”
遠處有一對白發蒼蒼的老夫婦,老太太坐在輪椅上,丈夫推著輪椅,兩人有說有笑,不知道在講什麼。滿是皺紋的臉上映著笑,一點也不醜,反而光彩熠熠。
他們走到僻靜處,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