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 從這個月開始, 我變成了世人羨慕的有鐵飯碗兒的工人了, 可以每個月領取32.8的工資,尤其是, 我在村裡衛生所的工作並沒有丟, 每天掙著十個工分,年底分糧都是足夠我們三口吃不完的吃。所以,在訊息傳回村裡之後,大家也不管我是個帶著三個孩子的,有都是人想要拖媒嫁給我, 早就息了心思的村長媳婦兒,也心活了。
我自然是不可能有那份兒花花腸子的, 但是, 三胞胎畢竟還小,心智也沒有完全成熟,在看到不少將嘴唇畫的通紅,兩個臉蛋兒也被腮紅整的跟猴屁股似的女人,往我身上靠,村長媳婦兒又一次次的揹著我勸三胞胎, 有個新媽媽的好處時, 三胞胎不幹了,託兒所也不去了,又開始像一開始那樣緊迫盯人,恨不得我去廁所, 他們都要守在外面。
好不容易,在我又哄又勸,甚至賭咒發誓絕對不會有什麼新媽媽、弟弟妹妹出現的情況下,三胞胎才算是緩解了那根緊繃的神經,直到,走曲線救國的路線的黨愛軍出現在三胞胎跟前,三胞胎徹底爆發了脾氣,不僅將黨愛軍擋在門外,還將黨愛軍塞給他們的蘋果扔在了地上。
我聽到白向紅的指責聲和徐曉慧一口一個沒家教的咒罵聲,走了出門,周圍已經有不少人看熱鬧了,黨愛軍捂著臉嚶嚶的哭著。看著現場的情況,我問小河道;“小河,你來告訴我,到底都發生了什麼事情?”
白向紅道:“愛軍好心好意過來送蘋果,你兒子...”我打斷白向紅機關槍似的嘴道:“我問的是我兒子小河,你是小河還是我兒子?”白向紅被我噎的說不出話,氣的臉通紅,我卻懶得搭理她,只是看向小河。
小河指著黨愛軍道:“她非得給我們蘋果,我們說,爸爸說了,不能吃陌生人的東西,但是,她很不要臉地說,你們要是認我做媽媽,那我就不是陌生人了,我們說不要蘋果也不要媽媽,她還過來拉我們的手,還把蘋果往我們手裡塞,我們這才將她的蘋果扔給她的。”
我看向黨愛軍道:“我兒子說的都是事實吧?”黨愛軍慘白著一張臉,突然哇的一聲哭著蹲下了,徐曉慧指著我鼻子道:“是又能怎麼樣,新時代的婦女有權追求自己的幸福...”
還要繼續說下去的徐曉慧,又一次被我打斷話道:“我不知道你的家教是什麼,但是,我受到的教育卻決不許我指著人家鼻子跟個潑婦似的,更不會像個瘋子似的咒罵不到三歲的孩子,至於你們這樣,往一個單身男人房子裡闖的,自薦枕蓆絕對不是有家教、有教養的女子會做出來的事情。”
我的話對於三個雲英未嫁的女孩兒來說,絕對是過了,但是我並不在意,只是對三胞胎道:“你們遇到事情,不知道喊大人解決,如果遇到的是更加蠻橫的,直接出手傷了你們怎麼辦?這個,我罰你們一天零食長記性,你們服不?”
三胞胎低頭認罰道:“知道了。”我又說道:“不管對方要不要臉,你們都不應該當面指出來,更不應該將東西扔在地上糟蹋,所以,這些蘋果我折價陪給人家,但是,你們得自己掙錢還我,你們同意不?”
白向紅扶著氣的直發抖的徐曉慧,恨恨的看著我,三胞胎一看她們的表情,也不心疼錢了,很幹脆的點頭道:“好的,我們認了。”我拿出兩塊錢遞給地上的黨愛軍道:“這些錢足夠賠償這些蘋果了,但是,也請你以後自尊自愛。”
說完,我轉身要領三胞胎進屋,三胞胎卻低頭將地上的幾個蘋果撿了起來,說道:“爸爸,既然我們花錢了,這些蘋果就是我們的了,我們拿去跟小朋友們分享了。”我不置可否的點頭進屋繼續做飯去了,三胞胎拿著蘋果進去清洗,準備一會兒跟朋友們分食,順便讓小朋友們幫他們幹活還錢。
三個女人在周圍指指點點聲中,狼狽的跑了。聞訊過來的村長,目睹了我說的話後,對看熱鬧的村民道:“看什麼看,趕緊回家去,下午不上工了是不?趕緊的,該幹啥幹啥去!”周圍人一聽村長發話了,再加上當事人都撤了,自然也都各回各家了。
村長嘆口氣,走進了屋子,對正在做白菜燉粉條的我說道:“小俞啊,你這樣下去,以後真不打算找了?”
我扒拉了一下鍋,蓋上蓋兒,又開始在另一個鍋裡蒸饅頭,一邊幹活一邊道:“嗯,我就守著三個孩子過,孩子們接受不了別人進門,我也不能忍受孩子們受一點兒屈兒,所以,我也不打算找。”
村長又勸道:“也不是誰都對繼子不好,你現在是行了,以後孩子大了,都成家了,你個人到時候連個說話的人兒都沒有,得多難熬?不行就找個帶孩子的,或者同意不生孩子的?”
我嘆口氣道:“您也知道,小河他們娘幹的事兒,我對婚姻早就沒啥想法了,老話不是說,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來時各自飛嗎。再說,我不能確保自己對人家孩子也能跟自己的一樣,一碗水端平,對方也一樣。
至於讓人家閨女不生孩子,剝奪人家做母親的權利,這個我做不到,太自私了,更何況,就是現在同意不生孩子,等以後也得有這想法兒,我也不折騰了,幹脆就自個兒領孩子好好過得了。”
村長知道我說的都是實在話,除了是自己不能生養的,不然,那個女人能真的心甘情願放棄生養的權利?要是哪天擦、槍、走火,懷了孩子,還能逼著人家把孩子打了?自家老婆子估計也是打著這個主意吧?
看我真的是打定了主意,也就不再勸了,嘆了口氣就出門回家吃晌午飯去了。村長媳婦兒看到村長回來,趕緊問道:“你跟沒跟小俞提我侄女兒的事兒?小桃可是說,願意不生養的,要20塊錢養錢,他也不為難吧?”
村長把煙袋鍋往鞋底兒上敲了敲,然後說道:“我沒跟他提。”接著又把我說的話說了一遍,村長媳婦兒皺眉道:“哪有小俞大夫這麼慣娃子的?啥都認娃子們的性,還得了了?哪家娃兒跟他家的那樣獨?你看看,哪個娃不稀罕自己有個小弟弟小妹妹的?
再說,兩人在一起過日子,慢慢處出感情了,能不商量著要個孩子?小桃也不是人家那歪三拉四刻薄的女人,再怎麼著,只要不要待小何三個,小俞也說不什麼吧?”
村長冷笑道:“可拉倒吧,這來不來就打著自己的小算盤,人小俞也不傻,就防著這個呢,人家今兒個就特意指出了,別到時候再整的兩家都不樂呵,你沒看出來,人小俞把那仨孩子看的跟命根子似的,你們那些小心思快收起來吧,要不整完兩家就不是結親而是結仇了。”
村長媳婦兒有些不服氣兒的說道:“有啥可結仇的,咱家小桃兒再咋的也是個大姑娘,不瘸不瞎的嫁給他個帶孩子的,他還有什麼不知足的?男人擱炕上舒服了,還不是女人咋說咋是,咱們也不要待小河他們,小俞大夫有啥可說的?”
村長見自己媳婦兒咋說也說不通,幹脆磕了煙袋鍋說了一句:“個敗家老孃們懂個屁!告訴你別跟著參合聽不懂人話是吧?”說著就摔門走了,連中午飯也不吃了。村長媳婦兒端著菜喊了兩嗓子,見村長連頭都不回就走了,氣的一跺腳回屋生悶氣兒去了。
王勝利回家要吃飯的時候,就看到他娘坐那抹眼淚兒,媳婦兒們都哄勸著,趕緊問是怎麼回事兒,聽完之後,王勝利皺著眉道:“娘,這事兒真怨不著我爹,不說人俞兄弟壓根兒沒有要再娶的打算,就是這事兒跟咱家有啥關系,犯得著你跟我爹置氣?純屬皇帝不急太監急,那小桃兒也不是啥消停踥,你瞅瞅跟她嫂子那仗打的,成不是物了,這真要跟俞兄弟,以後真得結仇。”
老太太被子大兒子氣的一哽,指著王勝利就罵開了:“你個小王八犢子,怎麼說話那?小桃可是你親表妹,不看僧面看佛面,你大舅平時對你咋樣,你咋能這麼埋汰你表妹,怨不得我說讓你媳婦兒給介紹她孃家弟弟,沒兩天你就告訴我,人家已經相看了,眼瞅著下定了,結果到現在也沒聽親家說下文,合著是壓根兒沒看上你表妹,在這兒搪塞我那?!”
王勝利媳婦兒幽怨的看向王勝利,怪他嘴欠,這回好,老太太這是知道了,以後可怎麼說話啊,王勝利一看,事已至此,但是也不能說,自己媳婦兒不願意,這才問自己拿主意的,幹脆都攬在自己身上道:“當初小環要回去問,我一聽你讓問的是小桃,就趕緊讓她推了,要不以後給大勇整個攪家精,還是我這兒的親戚,我怎麼跟我老丈人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