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黃和兩個牛犢子的到來, 得到三個孩子的熱烈歡迎, 我怕這牛傷了孩子, 畢竟,再通人氣兒, 它也只是牲口, 正好,我這有傳說中獸靈丹的主要材料燻草的果實,獸靈丹我是不會做,也沒有丹方,但是燻草的果實, 我卻多得是。
這燻草的果實沒有其它藥材的綜合,能量稍微有些狂暴, 只能大黃自己扛過去, 至於大黃的兩個被三胞胎起名阿花和阿勇的小牛犢,現在是不能服用的,不過,這從小養起來的牛犢子,也不會傷害自己的主人,等大了再說也是可以的, 再說, 牛犢子吃奶的時候,自然會吸收一部分藥力。
大黃吃了燻草果實之後,就開始翻滾著,看得出很是痛苦, 卻還記得遠離自己的孩子,小牛犢可能也知道自己媽媽難受,都在草墊子上哼叫著。我領著孩子們去豆腐坊買了兩包豆餅,這東西餵牛、喂雞都是好東西,只是不能給太多。
之前我也經常過來買,一來喂雞,雞吃了以後,會比吃蚯蚓更愛下蛋,雞蛋的味道也更好,再有,我家的三個孩子也很喜歡吃,用油煎的焦黃的豆餅,偶爾也會多做些,讓衛生所的孩子們跟著吃一些,這東西的營養價值可是很高的。現在,加上老牛,我要買的就更多了,索性,這東西都是按照麻袋賣的,一麻袋才三毛錢。
很多吃不起飯的人家,就會買些回去蒸熟了撒點鹽吃下去,更窮的人家,則會等到天黑,生産隊過來收秋的時候,去撿些掉在地上的,有的時候,生産隊拉豆餅的,就會故意灑出去一些,留給下面眼巴巴等著的孩子們,讓他們撿些回去,洗洗蒸熟了吃,這也算是一種仁慈吧。
這豆餅雖好,對家畜更是難得的營養品,但是,卻不能多喂,更不能直接給它們,需要用水蒸熟了以後,摻著草料給它們,不然,會直接拉肚子拉死的,草料用鍘刀鍘碎了,拌好豆餅,這對牲畜們來說,就是很美味的東西了。
正好,老牛也吸收完了藥效,之前黯淡無光的皮毛,也有了光澤,幹燥的鼻子變得濕漉漉的,最主要的是,能自己站起來一瘸一拐的走路了,眼神清澈,見到我,很是友好的舔了一下我的手,就走到它的孩子們身旁,讓孩子們吃奶。
放下心之後,我又給我們爺四個做了吃的,正好剛才買了豆腐,我從空間拿出一塊肉,剁碎之後,做了一盤子不算很麻很辣的麻婆豆腐,一盤小蔥拌豆腐,現在的豆腐都是純鹵水豆腐,就是黃豆也都是不打化肥的,所以,這豆腐就是空嘴吃,都是香的,做出來的菜就更不用說了。
三個孩子還小,麻婆豆腐雖然我已經盡量少放麻椒和辣椒了,但是,還是將他們辣的眼淚汪汪的,小嘴都腫脹了起來,但還是喝口水就繼續吃。我去撿桌子刷碗,準備一會兒送他們回託兒所,我下午打算再進山看看。
只是,我去倒水的時候,卻看到大黃正站著給三個孩子餵奶,就像它給自己的崽子餵奶一樣,間或的回頭舔舔三胞胎的小屁股,只是,因為三個孩子剛吃了麻辣豆腐,直接吃奶,大黃顯然是不太舒服,一個勁兒的哼哼,卻只能忍著。
我憋著笑,趕緊將三胞胎呵斥開,然後端來清水幫大黃擦洗幹淨□□,大黃這才有心思哀怨的看向我,我強忍著笑跟它解釋道:“我讓你給我的孩子們吃奶,並不讓你這樣喂養他們,你只要每天早上的時候,讓我擠些牛奶,然後煮熟了給他們喝就行。”
大黃瞪了我一眼,然後噴了我一臉草料轉頭就一瘸一拐的走了,明顯是在說:“那你怎麼不早說清楚?”我笑著洗了把臉之後,又給三胞胎洗漱了一下,這才教育他們道:“我什麼時候給你們的牛奶不是煮熟的?”
比較皮的小海指著又去大黃那喝奶的阿勇道:“它們就是這麼喝的!”我笑道:“那它們長了四個胃,你們咋每個人就一個胃那?”三個孩子當即震驚了,肚子裡長四個胃,那是什麼概念?
很有研究精神的三胞胎,當即決定將剛剛吃完奶的阿勇抱過來摸摸,當然,心疼兒子的大黃肯定是不幹的,趕緊將阿勇擋在身後,我也趕緊跟他們解釋,小牛太小了,經不起折騰的,然後將他們都打包送進了託兒所。
三胞胎隨著年紀的增長,再加上小朋友的增多,變得越來越淘氣了,衣服幾乎每天都會刮出口子,新衣服做出來的速度也跟不上他們遭禁衣服的速度,另外,他們的身高幾乎都是眼瞅著在漲,我看著上個月做出來還是很合身的褲子,現在就已經變得像吊腿兒的九分褲了。
還是劉三奶奶指點著我,每次做衣服褲子的時候,都大上一些,然後將褲腿和衣袖向裡面折,就像蹦褲腳那樣,等短了,就往下放,這樣既能多穿一陣兒,又能抗磨,還有,在容易刮壞的地方縫上兜子,平時帶著套袖之類的,我這才不用天天晚上做衣服。
這天,小劉奶奶給我送了幾個醃好的榨菜,脆嫩爽口,味鹹且鮮,並帶有特殊的酸味,我洗淨切丁放在冷水中浸泡著,去了些鹹味之後,加上葷油裡的油漬了炒在一起,這肉沫炒油漬了絕對是一道下飯的好菜。
十個榨菜配著油漬了用葷油炒出了一小盆,再蒸上兩大鍋的兩摻面的饅頭,就是我們一群人加上孩子們的午餐,不管是孩子還是大人,都覺得特別好吃,我破天荒的吃了兩個拳頭大的大饅頭,就是孩子們都差不多每個孩子都能吃上一個,更不用說正在長身體的王立秋,自己摟了四個,要不是實在撐挺,估計還能繼續吃。
王潤生三個“臭老九”一直是和我們吃的,就在我們起身收拾碗筷兒的時候,革委會的人闖了進來,原來,有人匿名投了我的舉報信,罪名就是,我不合群,做為知青卻拒絕大鍋飯政策,還有,對需要勞改的臭老九們格外雍柔,意圖站在革、命的對立面,是封、資、獨的擁護者。
我自然得跟著走一趟了,因為村裡的孩子們,村裡人早就接受我是自己人了,自然各個跟著擔心,反倒是我,很平靜地跟著走,並安慰著陪同一起的村長,咱們身正不怕影子斜,配合國家調查是應該的。
前邊的革委會的工作人員一聽,都贊道:“俞大夫說得對,看來這舉報信可能有不實之處,但是,小俞大夫的心善也應該分人分事兒。”
來到革委會之後,我拿出新辦的戶口簿,首先表明了自己及三個孩子,已經買下了村裡的房子,並將戶口落在了二道溝河村,自願紮根農村了,所以,第一條罪名根本不存在,這點,無論是村長、村民還是鄉鎮公安局,都是可以證明的。
革委會的人相互傳看之後,面面相覷,這和舉報信上說的不一樣啊,其中一個人清清嗓子後說道:“但是,聽說你們可是來了村裡,就沒去知青住處啊。”
村長聽後說道:“小俞大夫,來的時候就表明了要在我們村紮根兒,所以,我們就讓他直接住過去了,後來,小俞大夫忙著安排我們村的孩子,這才耽誤了時間,前段時間剛一忙完,這不就去落實了戶口。”
革委會的人,聽村長這麼一說,也不好繼續揪著這事兒,畢竟,這屬於無頭公案,只能村長說什麼是什麼,但是,革委會的自然是不願意就這麼無功而返,於是又說道:“可是這第二點就不能推脫了吧?我們可是看著那些挨鬥的人,跟著你吃一樣的糧食的。”
我點頭道:“這三人確實每天撿著我們剩下的東西吃,這主要就是為了讓他們有機會認識並改正自己的錯誤,知道國家對他們是寬容並希望期待他們改邪歸正,主、席也說過人不怕犯錯誤,只要能改就是好同志嗎。
而這三人,自從來到我們村之後,可是很深刻的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認罪書幾乎是每天都寫,並且對著主、席像懺悔,還利用勞動之後的時間,教我照顧的孩子們主、席語錄,這個,村裡和大隊都是知道並且表揚過得。
另外,我照顧村裡這些孩子,除了每個月大隊撥的一點兒糧食之外,其餘的都是我個人掏的腰包,為了孩子們吃好,能茁壯成長,我幾乎已經入不敷出了,所以,閑暇之餘,我只能盡量採些藥材去賣,然後買東西給孩子們,當然,因為孩子才是國家的未來,對此,我沒有什麼好抱怨的,照顧孩子也是我個人自願提出的,更沒有什麼好說的。
但是,這照顧孩子,又得守好衛生所,我是分身乏術,實在無法再照顧那些用來給孩子補充營養的牲口,只能讓那些臭老九在做完活,跟主、席請示彙報並懺悔之後,去照顧這些牲畜,既然讓他們做了分內以外的事兒,自然也就得給些吃的,不然,我又和周扒皮這樣的人有什麼區別?我可不希望自己或者自己的孩子們,成為這樣剝削勞動人民的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