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離在下半夜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她還做了個夢。
這個夢裡只有漆黑一片無盡的道路,前方沒有一盞燈在亮著,周圍也只有她一個人。
她一直走啊走啊,在快要放棄時一縷光出現在遠處,可無論她怎麼跑,始終抓不住那縷光。
眼看馬上就要抓住了,她欣喜萬分地一伸手握住了那縷光,張開手掌時那光消失不見了。
當你想要毀了一個人,最殘酷的辦法就是給她所有她想要的在她完全信任自己的那刻消失。
“還以為你早睡了。”莫禕回來時已經快天亮了,他把莫離打橫著抱到床上,蓋好被子後關門離去。
莫禕約了個時間讓他們兩人見一面,把話先說清楚,哪怕有些話不會讓陸景恩相信。
莫禕把地點選到了比較偏僻的郊區公寓,那兒人少安靜。
“你還想說什麼。”陸景恩對她的態度已經變回了最初的那樣。
莫離把電子郵件的內容刷了出來遞到他手上,“陸河是a型血,而這電子郵件上寫著卻是b型。”
而莫離是b型血,陸河的心臟她無論如何都用不了。
“……可我親眼目睹了。”從莫離站到天台邊緣開始,他就站著門口目睹完了全程。
這句話就像是把無形的刀刃直插進莫離的心臟,有些時候,或許眼見也不為實。
莫離淡淡地道:“沒想到我莫離這次居然信錯了人。”
“生活在死亡邊緣線,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陸景恩道,“暗地裡做了些什麼自己清楚。”
莫離垂著眸子,在陸景恩快走到門口時突然開口:“我之前過著怎樣的生活,你知道麼?”
她的聲音冷漠至極,從小她就比別人聰明,可有時候聰明並不是件好事情,傻子會有歡樂,而聰明人很少有。
他們看事情比別人更多一步,看人比別人更多一層。
“從一出生就意味著死亡你知道是什麼感受嗎,”莫離站了起來,情緒逐漸失控,“生活在死島每天與死神擦肩而過是怎樣的感受你清楚嗎!”
她壓抑了太久了,也正因如此在爆發時會控制不住自己。
陸景恩停下了腳步,轉過身看著她,莫離以前所經歷的事情很會少向陸景恩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