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郎,我覺得你這次的出行實在是耗費太久,我向蘇姨問了問,她總是說你最近幾日回來,害我一直期待。”
“可去鋪子的時間久了,蘇姨她卻是每次都是一種答案,不免讓我有些擔憂,欲再問她,卻是羞至難以啟齒。”
“你要回來了,我對誰都微笑,對討厭的人也有禮貌,恨不得把每一個等待你的黃昏都蘸了糖吃掉。”
娟秀溫柔的字跡之間,盡是寫著遠方那個持筆托腮的青衣女子思念,熱烈而炙熱,像是一朵迎日綻放的向日葵。
“哎呀,不知不覺間,這封信紙又要到了末尾,這次就不多說了吧,蘇姨說這次你要回來,我想該是真的了。”
年輕夥計的目光自信紙頂端一行行瀏覽至信件末尾,又拿著紙張翻來覆去的看了數遍,這才投射至信件末尾。
照例是小雨每次寫信時留給其的一句讀不懂的詩詞,只不過這次信件末尾的稱呼卻是發生了些許變化。
“日照而有雨,如面君兮,笑而泣。”
——雨
年輕夥計直愣愣的盯著最後的這數段話看了數秒,又將視線移至信件開頭的親暱稱呼上。
——我家先生
“唔唔唔——”,一時間,書桌面前只餘下了年輕夥計那支支吾吾的聲音以及漲得發紅的俊秀臉龐。
“淅瀝瀝——”,窗外原本陰沉沉的天色亦是相當配合的下起了下雨,正如夥計此時惆悵思念之情。
“我這邊,倒是沒下一場太陽雨。”,年輕夥計搖了搖頭,雖是已然拿著筆,卻是怎麼也落不下去。
想了許久,夥計再度將旁側的信紙拿來,又是細細的讀了一遍,這才將目光移至上面的陳郎二字上。
“呼呼——”,吐氣輕呼之間,這封已然擱置許久的信件終於在歪七八扭的字跡上寫出了開頭。
——小雨
“之前就和你說過,先生這種稱呼,光是看著,就會不自覺的渾身發麻。”
“我七日之後回去,下封信再如此,我就……”
年輕夥計皺了皺眉,忽的停止了落筆軌跡,直至再起筆時臉上已然滿是憤然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