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清瑤微微皺眉,她若是沒記錯,慶王一開始是可以說話的,雖只是簡單的幾個字,也不會像現在這樣沉默。
“看到父王安好,媳婦便放心了,先告退。”柯清瑤再次一福。
慶王還是不說話,柯清瑤走到門口,到底按捺不住,她實在想要知道,唐氏到底有沒有為了祁奕爭取過,哪怕只有一次。
“父王,媳婦想要知道,當年夫君被送往京城,是誰的主意?”柯清瑤站在內室門口,回身緊緊盯著床上的人。
慶王的嘴角勾起來個詭異的弧度,勉強看得出是在笑,柯清瑤朝他走了幾步,“父王?”
慶王輕微的搖搖頭,張了張口卻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柯清瑤心下一驚,於氏膽子這麼大,居然讓慶王啞了聲,“父王,可要請大夫?”
慶王渾濁的眼神微亮,點點頭。
胡嬤嬤馬上退了出去。
柯清瑤走到床對面的桌邊坐下,看到桌子上的茶壺,她鬼使神差的提了下,果然是空的。
也不知慶王哪裡得罪了唐氏,得她如此對待,這分明就是想要折騰他。
柯清瑤也看出來了,於氏和慶王之間的感情,以前她不知道,起碼現在是沒什麼深厚的感情的。
“父王,是您送夫君去京城的?還是母妃執意送的?”柯清瑤慢悠悠踱步過去,走到床邊站定。
她記得祁奕去葛城時,恬側妃第一次被貶,那時候柯清瑤就聽到慶王似乎說過,送祁奕去京城是唐氏主動提出。
慶王指了指他床頭上,柯清瑤看去,只見那裡掛著一枚玉佩,是可以代替慶王身份的,本是一對,慶王妃也有一枚。
“是母妃?”柯清瑤微微皺眉。
慶王又笑。
這意思是說,就是唐氏提出來的了。
柯清瑤幹脆不再問了,問清楚又如何,無論是誰,祁奕在京城多年,沒有一個人努力過想要將他接回,就算是有了可以百分百可以接回祁奕的鐵錠之處,想到的也是強大慶王府,以期有朝一日能夠複國。
大夫被胡嬤嬤帶了進來,上前給慶王把脈後,又摸了摸慶王的手腳,走到桌案邊寫了藥方,“世子夫人,王爺的身子正在慢慢好轉,手腳也較一開始靈活了些。”
“父王為何還不能說話,甚至比以前更嚴重了。”柯清瑤疑惑。
按理說這樣的病,有人精心伺候,雖不能痊癒,肯定會越來越好的,可如今卻恰恰相反。
大夫皺眉,再次上前,看了看慶王的嘴裡,“下官也不知。不過,慢慢調養總會好的。”
“還有,屋子須得通風透氣,光線不佳對身子有害無益……”
柯清瑤看向胡嬤嬤,“去喚於姨娘來聽。”
跟她說有什麼用?這些話得於氏來聽。雖然柯清瑤很懷疑於氏會不會故意跟大夫的囑咐反著來。看她如今對慶王不甚有耐心,對唐氏也很多怨言的模樣……柯清瑤想到這裡,覺得回去後還是給祁奕說一下慶王的情形。若是日後祁奕知道了慶王的現狀,祁奕覺得虧欠了他也沒法彌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