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秋突然發現與之前那冷冰冰的他比, 現在他這明顯發怒了的模樣才是最可怕的, 當下她便徹底不知所措了。
他眯眼看著她,眼裡彷彿有火苗。
慌亂極的虞秋觸碰到他的眼神,便下意識趕緊過去顫著手用自己的衣袖給他擦臉,卻被他一把給推開:“不要碰我!”
被推坐在地的她便只是怯怯地待著, 沒敢動一下,一張小臉白白的, 似乎生怕他突然下令把她拖下去打死。
江以湛終於站起身, 他低頭看著她,聲音比以往都要寒冷,含著怒意:“我是瘋了才跟著你鬧。”言罷他一甩衣袖, 轉身就走。
再一次劫後餘生, 她大大地鬆了口氣。
看著他走遠後,她便黯然地將鞋穿上, 屈膝抱住自己的腿, 沉默了一會的她,便失落地嘀咕起來:“他好難勾引。”
“是你段數低吧?”姜風不知何時走了過來,從她旁邊坐下。
虞秋側頭看著姜風,對她來說,與姜風待一塊, 就和與戚韓待一塊一樣,已不會有半點拘謹感。她想了下, 便試探著問道:“你昨晚一直在?”
姜風點頭:“在啊!”
“那你知道我……”她突然覺得好尷尬好丟人。
姜風咧嘴一笑:“知道。”
若是別人覺得她不自量力攀龍附鳳肯定會鄙視, 甚至破口大罵, 但姜風臉上沒有任何異色,反而似乎還很樂意看到這一幕。虞秋不知道他在想什麼,只低頭摸了把熱燙的臉,又問道:“那昨晚發生了什麼?”
姜風應道:“也沒發生什麼,你喝醉酒,沒一會兒就睡著了,王爺便在你對面坐了一晚上。”
“阿嚏!”虞秋又打了個噴嚏,隨後揉著鼻子道,“所以他讓我睡了一晚上地,無動於衷?”她頗覺沒勁,他的心硬得像石頭,她怎麼靠近嘛!
姜風見她越發失落,馬上就道:“話不能這麼說,王爺昨晚可是看了你一晚上,說明他對你很有興趣……或許……”他看著她眨了下眼。
虞秋顯然與他沒想到一塊,她聞言反而越發不得勁:“聽你這麼說,我倒覺得他像是在有意虐我,他在看我受虐,我被凍一晚上,都染上風寒了。”
“這……”本就摸不著頭腦的姜風反而有點被她給說動。
思起來,確實沒有哪個男人在看到自己喜歡的姑娘睡地上挨凍,能無動於衷一晚上。可是他看王爺也不像是對虞秋沒興趣的樣子,否則也不會看一晚上。
姜風想到什麼,便側眸看了看虞秋。
莫非王爺有那啥的怪癖?
虞秋覺得很冷,她又打了個噴嚏,搓了搓手掌後,接收他那透著怪異的目光,便覺得不自在,她不由移開了些距離,問道:“你在想什麼?”
姜風收回思緒,用拳頭抵著嘴幹咳了下:“沒什麼。”
虞秋覺得自己是真生病了,便也沒較真他到底在想了些什麼與她有關的事情,只道:“我得先回去喝點藥。”話語間她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塵。
她抬手輕觸了下有點疼的腦袋,朝姜風福了個身,便走了。
姜風起身看著她的背影,抱起胸似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