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聽燕本以為虞秋是個蠢的, 只要她花點嘴皮子功夫勸勸, 這丫頭便能蠢乎乎地聽她的, 答應回虞家出嫁。偏偏事情出乎她的預料, 無論她如何說, 虞秋都以一副懨懨的樣子推脫, 也不知是真沒心情考慮這些, 還是在記恨虞家。
最後沒法,她便不得不去找堇寧王。
她只盼著堇寧王因不瞭解虞秋與虞家之間所發生的詳事, 能任她隨意糊弄,答應讓虞秋回虞家出嫁。
她們這種身份的人, 除了虞秋,沒人能任意進入藍軒,她便被攔下。
又是一件被虞秋比下去的事情,她壓下妒意, 面露隱隱有些僵硬的微笑:“我因二姐有事找王爺, 望通報。”
護衛道:“稍等。”
虞聽燕挺擔心王爺會不見她,畢竟他本就是個讓人難以琢磨的人, 好在很快護衛就過來讓她進去, 她暗暗鬆了口氣,邁步進入。
她來到書房口, 不忘敲了下沒關的門。
裡頭響起江以湛素來沒溫度的聲音:“進。”
虞聽燕自然也極怕這殺伐果斷, 冷酷無情的堇寧王, 她微呼一口氣, 才端端莊莊地踏入, 從案桌前停下福身:“王爺。”
江以湛倚著靠背椅,看著這隱約與虞秋長得有絲像的姑娘:“有事?”
他明明是輕飄飄的目光,落在人身上卻透著一種無形的壓迫,虞聽燕不由越發緊張,她道:“祖母讓二姐回虞家出嫁,但二姐說這事得聽王爺的。”
江以湛聞言淡道:“虞秋已被趕出虞家。”
虞聽燕嘆道:“在很早的時候,我二姐就被批命,說是刑剋六親,但祖父祖母,以及虞家所有人都不信這套,仍舊將她示為掌上明珠疼愛多年。但後來先是我伯父與二哥戰死,再是我祖父病故,虞家逐漸沒落,而在此之前,我大姐也生死不明,這不斷的大變故讓素來疼愛二姐的祖母受盡種種打擊,終發現二姐的命格確實有問題,才不得不讓她離開虞家。”
話語間,她注意著堇寧王的表情,但他仍那樣,不在意虞秋的命格。
還真是情深,虞聽燕暗哼後,嘆道:“可終究是最疼愛的,從小寵到大的孫女,祖母自然仍難以割捨,所以前幾天便讓我過來找二姐回去見見她,她卻閉門不見。未想祖母再讓我勸她,卻發現她要與王爺成親……”
江以湛突覺不耐:“廢話少說,回去說,虞秋是我的人,輪不到虞家人管。”他知道說話是一門學問,他厭惡這些虛偽的彎彎繞繞,尤其是這會讓他想起那討人厭的楚惜。
“可是……”
“滾!”
他對虞秋就能那般深情,百般難以割捨,對自己就仿若對待個畜生,虞聽燕心裡極為不平,卻不得不柔柔福身後,離去。
她直接回到虞家。
虞老夫人見她就問:“情況如何?”
虞聽燕實話實說:“我與二姐把好話都說了,但她不聽,說一切由王爺說了算。後來我去找王爺,也說了好話,但王爺說二姐的事情,輪不到虞家管,還讓我滾。”提起這個,她就不甘。
她不喜歡自己受到的待遇比不過虞秋。
虞秋馬上大婚,虞老夫人以往再淡定,現在也難淡定,她並不想錯過這拉起虞家的好機會。她聽到虞聽燕的話,便擰眉:“你是如何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