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他們又走了整整一天, 到日暮時,才由一條極為隱蔽的路出了山谷, 再繼續一路往前走,便終於見看到外頭的正常小路。
虞秋見了,高興之餘,腿下不由一軟,好在被江以湛及時扶住。
他們四個,三個重傷, 一個累極, 誰的情況都不好, 皆是渾身髒,臉色差。
後來他們又終於上了大路, 楚惜停下腳步看向與江以湛相互攙扶的虞秋,問她:“你還要跟他去王府?”
江以湛將虞秋拉到自己身後, 冷道:“這不是你該過問的。”
楚惜只等著虞秋的答案,虞秋默了會,便道:“我跟王爺走。”別說她拒絕不了, 就算拒絕, 也不會在這種時候, 她才不要給楚惜機會。
楚惜突然沉默,也不知是否看透她的想法。
終於能與這礙眼的情敵分開, 江以湛馬上拉著虞秋就走, 這時楚惜看著他們的背影又出聲:“我不會放棄秋兒, 當然, 我也不會放棄與你為敵。”這話明顯是對江以湛說的,這份敵對關系自此徹底攤開,無論是在利益上,還是感情上。
江以湛未給回應,他也誰都不怕。
從四年前他看上虞秋的那一刻開始,她就是他的,他從沒想過放手。
無論她喜歡不喜歡他。
虞秋抬眸看了看江以湛的臉,再看了看被他緊握住的手,倒是沒說什麼。突然,她的肚子咕嘟叫了聲,她便尷尬地摸起肚子。
因為後來剩的幹糧只有一點,水更是幾乎不剩,所以一路上他們相互推讓後,便平著分了,但自然是不夠的,現在真是又累又渴。
江以湛瞧了她一眼,便又摟住她的腰,施用輕功帶她飛離。
她見了不由心驚:“你的傷……”
他道:“先找到人煙再說。”他們現在需要食物與馬匹,而楚惜與霍淩淮皆是奸詐之輩,難保不會突然擺他一道,他們得盡快回去。
虞秋瞧了他一會兒,便應了聲:“哦!”
楚惜隨霍淩淮一道回的是暮王府,暮王府中早就有楚惜所住的獨院,霍淩淮將他送過去,道了聲待會會派人過來後,便離去。楚惜踏進院中,他明為侍從暗為親信的司七迎了過來:“公子。”
不想楚惜突然掐住司七的脖子,冷道:“你背叛我?”
他直接用了大力,司七的臉色陡然紫了:“屬下,屬下沒有。”
“有沒有,我心裡清楚。”楚惜從來沒完全相信過這個半道被收在他身邊的人,堯山那一事,首先便讓他想到眼前的司七。他難得有一次給司七派了重要任務,就出事,由不得他不算在司七身上。
他手下力道更重:“說,你是誰的人?”
“屬,屬下……”司七幾乎斷氣,難以發聲。
楚惜又問:“是霍黎?”
他不需要司七回答,他只要看司七劃過一絲異色的眼睛就能確認,霍黎倒是個老奸巨猾的。他冷勾了下唇,手下忽然一使力,司七便斷了氣,屍體被他給甩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