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韓的房間裡,張妙傾許久才緩過身體的疼與心上的疼, 一邊抹淚一邊抽抽噎噎地走出, 卻未想會目睹江以湛抱著虞秋過來, 便怔住,直到見他竟將虞秋抱去了他自己的房間, 才回神跑過去推門,但門卻被從裡拴住, 她登時更是大慌, 不斷使勁敲起門:“江哥哥,江哥哥……”
裡面沒有人理她, 她越發使力地去拍門,本就已經幾乎哭啞了嗓子的她, 這會更是哭得無法自控, 只更大聲音地喚著:“江哥哥,你開門,江哥哥……”她決不允許自己最後是為別人做嫁衣。
但無論她怎麼哭喊, 都沒用。
被江以湛壓著親的虞秋因為呼吸完全被奪,又無法掙脫半分,便漸漸有些要昏厥的感覺,但在意識到他另外一隻手在解她腰帶時, 她便突然又睜大了眼:“唔……”
他的手隱約在顫抖,如此胡亂解不開後, 雙眼混濁如墨, 隱隱泛著一絲腥紅之色的他便突然放開她的唇, 就像一頭失去理智的野獸一樣,抬手握住她的衣襟,直接一撕……
“啊!”虞秋才驚叫一聲,就又被他低頭奪了呼吸。
他一邊貪婪著親著她,吞噬著一切他所能吞噬的,一邊用如烙鐵般的手胡亂遊走。這一切讓虞秋不得不認識到一個問題,他這是想要她,以勢不可擋之勢,思及此,她便不由濕了眼。
她想喊他停下,可根本沒法出聲。
好不容易他的呼吸移到她的耳根啃噬起時,她終於大聲嗚嚥著道:“王爺,你要幹嘛?”她便一邊使勁喘氣,一邊委屈巴巴地落淚。
她想不明白好好的,怎就突然這樣了。
聽到這含著哭腔的沙啞聲音,在逐漸下移的他忽然僵住,他閉上眼,咬牙忍住那在觸碰到懷中人後,越發讓他不能忍受的感覺。他起身垂眸看著她臉色微白,小嘴紅腫到出血,雙眸含淚,被他摧殘到可憐極的模樣。
他嚇壞她了。
虞秋拉住自己的衣襟,可憐兮兮地看著他:“王爺……”
江以湛突然放開衣衫半開的嬌軟人兒,大步去到裡間取下劍架上的劍幹脆果斷地在自己胳膊上狠狠一劃,鮮血立即蔓延開來。
虞秋仍貼著牆,睜大眼看著這一幕。
江以湛回來將下意識瑟瑟想躲的她拉入懷中緊抱著,聲音暗啞,透著含有安撫的溫柔:“沒事了,沒事了……”話語間,他暗暗在自己胳膊上一點,鮮紅的血瞬間成水柱般流下,落在地上,很快便砸出一片觸目驚心的血跡。
被他摟在懷裡的虞秋看不到這可怕的一幕,只可以聽到滴滴答答的聲音,以及聞到從身後飄來的濃鬱血腥味,她下意識覺得不安:“你……”
這藥太烈,就算逼出也不容易,他更加抱緊她,閉眼忍受著。
虞秋被他勒得極難受,就像受驚的小鹿般窩在他懷裡不知該怎麼辦。
南頭雅坊的大門口,戚韓踏入大堂,便聽到有人在談論著他二哥,但因他的出現,這些人便突然又停住話頭,他面懷不解地在眾目下去到後面,攔住一個夥計,問道:“可是發生了什麼事?我二哥怎麼了?”
夥計應道:“王爺將那虞姑娘抱去了悠閣。”
戚韓面露驚訝之色,思索了下,便邁步朝悠閣走去。
他到悠閣時,就見到坐在地上倚著江以湛的房門哭得極為傷心的張妙傾,便過去問道:“你在這裡幹什麼?”他下意識覺得這丫頭是在打擾他二哥與虞秋,無論他們在做什麼,都輪不到這丫頭來管。
張妙傾聽到他的聲音,立即回神,她抹了把淚,起身哽咽道:“表叔,你快把門弄開,快弄開呀!”
戚韓不耐地瞥了她一眼,貼著房門仔細聽起裡頭動靜,卻只能聽到一片安靜,他敲了下門,輕喚了聲:“二哥?”見沒有回應,他便抱胸頗為不解。
不經意間,他看到張妙傾脖頸上的瘀痕,但懶得管她,就沒過問。
這時一身白袍的楚惜忽地施用輕功跳了過來,戚韓見了,極為驚訝:“楚先生,你這是……”
楚惜臉色微沉,他去到房門前,隱約聞到裡頭飄出的血腥味後,便抬手一拍,好好的門忽然朝裡倒了下去,他邁步直接進入。
“你……”戚韓極為不悅地跟著進入,未想卻聞到一股濃鬱的血腥味,他順著楚惜的目光看去,便看到牆根處,江以湛坐在地上被虞秋抱在懷裡的一幕,虞秋正顫著手在給眼眸緊閉,臉色蒼白的江以湛喂水,她只抬眸看了他們一眼,又低下頭。而他們旁邊,是一灘偌大的血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