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剛剛陸遲託人送進來的。”桑枝輕步走了進來,手裡拿著一封信。
鸚哥剛替姑娘選好一會兒晚飯前要穿的衣裳,瞥到桑枝手裡的東西,立即興奮地湊了過來,“是袁公子的信吧?我就說袁公子肯定沒忘了咱們姑娘,先前咱們在路上他的人不容易找,但侯府他們知道啊,這不,姑娘一到袁公子的信就也到了。”
這一路姑娘常常鬱郁寡歡,她們都知道是為了什麼。
這是離開洛陽後謝瀾音第一次收到他的信,期間一個來月都沒有訊息,從原本每隔十來天就能隔著窗子夜談甚至摸摸手親親嘴的甜蜜狀態變成兩地相隔杳無音訊,那滋味兒只有真正經歷過的人才懂了,特別是身邊準姐夫還每天變著花樣討長姐歡心時,謝瀾音的思念就更甚。
“都出去!”
佯裝鎮定地打發了兩個貼身丫鬟,謝瀾音興奮地坐了起來,急切地看信。
發現只有一張薄薄的信紙時,謝瀾音就忍不住失望了,再看到信中他說生意臨時出了事大概明年開春才能進京見她然後簡單地賠了幾句罪後,謝瀾音從頭到尾又讀了一遍,眼睛突然發酸。
甜言蜜語的時候有多熱,這封信就有多冷。
距離明年開春,還有三四個月呢。
她隨母親進京不能如約嫁給他,謝瀾音是愧疚的,但現在他爽約一下子將重逢的日子推遲到了幾個月後,謝瀾音就不舒服了。
生意出了事,很嚴重嗎?嚴重到比見她還重要?連解釋都不解釋一下,稍微提提都沒有,怎麼想都不覺得可信。
是不是他嫌京城太遠,或是對自己太沒信心,怕她移情別戀,所以臨陣退縮不想再娶她了?
謝瀾音不願相信,摸了摸他最後幾行答應會常常寫信的小字,謝瀾音總算舒服了些。躺到床上,回想他霸道熱烈的眼神,小姑娘底氣慢慢又回來了,他那麼喜歡她,不會爽約的,肯定是真的遇到麻煩了。
於是謝瀾音又忍不住擔心他了。
心神不安地睡了一覺,鸚哥及時過來叫她,晚上還得參加家宴,得早早打扮起來。
“姑娘,原來三姑娘已經跟人定親了!”一邊服侍姑娘裝扮,鸚哥一邊邀功般將她趁姑娘休息時打聽到的最大訊息說了出來。
謝瀾音真的震驚到了,不過想想謝瀾薇與二姐一樣的年紀,過完年就十六了,定親也沒什麼奇怪的,“對方是什麼人家?”
看著鏡子裡的自己,謝瀾音心情複雜地問道。
在他面前,她真的覺得嫁給他就好了,不必在意旁人的目光,此時他不在,聽到謝瀾薇定親了,謝瀾音就有些不安了,她怕謝瀾薇嫁的太好……
“是平西侯府二房的嫡子,沈應旭,”鸚哥馬上說了起來,“聽說今年十七了,四月裡去靈光寺上香對三姑娘一見鐘情,很快就來提親了,本來臘月裡就要成親的,因為平西侯戰場罹難,沈公子身為侄子需要守孝,婚期就推遲到了明年臘月。”
竟然是沈家人?
謝瀾音頗為吃驚,沈家二老爺雖然不是沈捷的親兄弟,但同為沈家人,有沈皇後這座大山,謝瀾薇這門親事也不錯了,而且謝家現在也算勳貴之家,謝瀾薇容貌不俗,在外面裝裝大家閨秀,確實也配得上沈家三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