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娘聽見聲響幽幽轉醒,也聽出了一二。
“主子,你先出去,我想和他談談。”三娘說,那個“他”,自然指的是董傑。
七巧雖然不放心,但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況且董傑還受傷了,董傑向床頭走去。
七巧和樓行之向屋外走去,他很自然的就去抓她的手,七巧摸了摸頭發躲開了他的手,淡淡說:“管你的好手下。”
樓行之有些無辜,恨屋及屋就是這個意思吧!
董傑表明了心意,三娘沒有接受,也說了香囊的事。
屋中的三娘看著手上的香囊,回憶著小時候的事情,這麼多年,她失望了太多次,到最後也就麻木了,
七巧推開門,看見三娘落淚,她知道三娘是一個痴情的人,不過自己卻不是很明白那是一種怎樣的感受,
第一次見到七巧有些手足無措,三娘破涕為笑說:“等以後主子的良人出現了,主子就知道這個中滋味了。主子,我們回去吧,還是回到屬於我們的地方吧!”
“好”七巧應著。
她的人可不是白欺負的。
董言去三日林,只因從來沒有人在林中逗留過三日,林中都是猛獸,裡面的動物可大可小,有毒的,無毒的,應有盡有,有群居動物,還有領地意識特別強烈的獨居物種。
“董傑進入多久了?”妃玉問看守的人。
“以經九日了。”
“可曾出來過?”
“未曾。”
妃玉並不知道董傑犯了什麼錯,想想自己剛進閣中的時候,有一條閣規就是在裡面待上十天,生死不論,只要你能出來,你就是琉璃閣的人,至今進入的人很多,出來的人也不少,但是沒有出來的人更是數不勝數,那些人都變成了猛獸的腹中餐。
妃玉想:傷筋動骨還是必須的,自己當時只待了十三天。
當人到達極限時,接下來每一秒都是最後一根稻草。
董傑早就紅了眼,走過的地方都是血路,其他的動物嗅著味道,但是不敢上前,但有更多循著氣味而來的,被吸引來的東西蠢蠢欲動。
董傑只恨自己沒有早些認出那個女子。
這個世上唯有後悔最多餘。
董傑殺紅了眼。
到了第十五日,十七日,董傑已是強弩之弓,在他最後閉眼的那一刻,面前是一隻半大的老虎,老虎將他的胳膊咬傷,拖拽了十來米。
三娘偷偷去看過,心中不是滋味,回去就向七巧求情道:“求主子放他一馬。”
“罷了,這還是你們的事情。”而且董傑在裡面確實兇險,她也沒有必要趕盡殺絕。
“三娘,我知道唯有真心最不可辜負,可任何事也不必強迫自己。”
七巧說完就離去了。
董傑失血過多,眼睛閉上之前,看到一紅衣女子向自己奔來,想:原來在臨死之際,真的會看到自己想念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