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因記憶好,記得那天的賬是個什麼樣的,我當時看了好幾眼,再一對比,跟現在手上這本完全不同。且當天對賬的時候明明沒有一點問題,清點的婆子也沒說有問題,偏生今日叫了人來對質的時,她卻說不記得了,說只認賬本,賬本怎樣就是怎麼樣,想逼我認罪,事情雖小但我卻不願背這個鍋。”
她眼圈微紅帶著水光,軟軟的話中帶著堅韌,說的話卻有理有據。
俞婉秋聽著都心疼了。
周成驍把賬本接過去一看,只翻了幾頁。
就嗤地一笑,這栽贓也太不走心了些,紙頁都還是新的,雖然故意揉舊,卻騙不了稍微懂行的人。
盧景程是讀書人,常年與筆墨紙硯打交道,自然也是一眼就看出來。
所以才會直接來正院,這事絕對不能善罷甘休,否則還真以為他們好欺負。
這也是因為趙夫人太不把姜彤放在眼裡的,只用一本錯誤百出的賬本就妄想壓著人認罪。又仗著是自己的院子,姜彤一個人有什麼辦法,有些肆無忌憚。
像她們這種人就是壞事做絕,你我彼此心知肚明,但那一層皮就是不捅破,有些人吃了虧還要笑臉對人。
像姜彤剛才那樣,突然哭著指責,話語嚶嚶泣泣,把這事一下子捅開,趙夫人當真一下子沒太反應過來。
等再回過神已經晚了,姜彤跑了,她差點沒氣得撅過去。
這次還有什麼好說的,鐵證在手,周成驍直接吩咐人去把那個老刁奴給捆過來
下人得令,轉身去了。
趙夫人就是隱約知道要糟糕,才想著去叫老太太。
誰知王爺的動作那麼快,不過就算是老太太來了,周成驍也不定會給面子。
別人不清楚,孫氏自己心裡哪會不清楚,周成驍可以任她當這個王府的老太太,前提就是她安安分分的,不鬧事,他便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許多小事都不管。
周成驍的底線就是俞婉秋,孫氏心裡門清,所以她磨搓俞婉秋的法子都是戳她的軟肋,拿捏住她的孩子,離間她和周成驍的感情。然明面上,她欺不得她一分一毫。
趙夫人卻沒那麼聰明,或者說不懂王爺。
心裡真以為就算周成驍是王爺,不也因為一個“孝”字,這麼多年一直被老太太壓著?
所以趙夫人把事情略略一說,便又惹得孫氏一頓大罵,只說她連個鄉下丫頭都制不住,白當了王府這麼多年的二夫人了!
孫氏心裡都沒底,卻還是隻能走這一趟,去看看情況再說。
才被二太太攙著出了院子,就有小丫頭來急哄哄來稟告,說張婆子被王爺的人帶走了!
孫氏她們沉著臉,直接去了那邊。
正院裡,張婆子正瑟瑟發抖匍匐在地生。
周成驍是何等人物?曾經上過戰場殺過敵,周身肅殺的氣勢只需放出來一點,就將這老刁奴嚇得魂不附體。
若是隻有王妃,張婆子還會有膽辯駁幾句,左右自己身後可是二夫人,二夫人背後可還有老太太,王妃那棉花一樣的性子能鬥得過二夫人和老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