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裡略有些悶熱,姜彤喃喃自語:“是要下雨了麼。”
下雨後天氣大約就要真涼下來。
今年不是順秋,反熱潮,多熱了好些日子。
果真,這話說了沒多久,就聽見外頭吧嗒吧嗒下雨了。
豆大雨點打在落葉上,渾悶沉沉的聲響。
窗臺外就有一株芭蕉,碩大而肥厚的葉子,圓潤又可愛。
雨聲點點,些許襯出點詩意來,窗戶上沾了粗紗窗防蚊蟲,姜彤就把窗戶支開半茬,讓透著涼爽的風進來。
風來了,還帶來了泥土的腥味。
盧景程沐浴過後,絞幹頭發半晾著,半靠在榻上,手裡閑閑端著本書。
這人白天面目偏冷淡且自持,這會兒倒是看出這不拘的溫情出來。
他目光落在姜彤身上。
這是他唯一一個在對方身上花了心思的女子。
異常聰慧的人,胸懷開闊。盧景程總感覺她股子裡有中和自己相似的冷感,難捉摸。
一日一日下來,倒真讓盧景程落下兩分心思。
姜彤嘴邊噙著一絲笑,伸手輕輕抽走盧景程手中虛拿著的書。
“出的什麼神?”
邊順手把書丟在了桌臺上。
油燈下其實不適合看書。至少姜彤不很能適應,只偶爾無聊的時候,手中難免抓些東西打發時間。
盧景程一笑,把人抱過坐。
“珍兒日前去了詩社?”
詩社說的自然是瓊花詩社。
姜彤一愣,然後點頭,“嗯。”
盧景程一笑,從矮榻前頭的小案幾抽出一本書。
“上面,哪一首?”他聲音裡聽出饒有興趣。
竟是那本新出的詩冊。
姜彤挑眉,笑了,“相公確定我寫詩詞的就一定在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