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現在唯一慶幸的是,沒有在那個假世子身上投入更多的感情。
慶幸他們關系不好,常年劍拔弩張,慶幸對方對她的不尊敬,慶幸自己丈夫在孩子幼時徵戰在外,慶幸丈夫愛自己勝過愛孩子,在那假世子對自己出言不遜的之時站在自己這邊教訓對方。
所以的這些,當初看來的種種不幸,現在,通通變成了俞婉秋感恩慶幸的地方。
慶幸如此,她才能毫無隔閡接回自己孩兒,才能把屬於母親的那部分愛給自己孩兒。
她冷冰冰地看了陳桂香一眼,“放心,我的孩兒自然會是世子,他合該享受到世上最好的東西。至於那個野種,從哪來回哪去!”
陳桂香怕了,她慌了!
“王妃娘娘,你是聽了誰的胡言亂語,懷疑起自己的孩子,那是您的孩子,您千萬別被人矇蔽啊!”
“毒婦!”鎮南王再也忍不住,手下大力一拍桌子!
縣太爺怕人出不了氣,立刻叫下人去掌陳桂香的嘴,道:“刁婦,犯下如此惡行,簡直天理難容!”
陳桂香的啪啪吃了幾個嘴巴子。
頭發淩亂,簡直成了一個瘋婆子,她用一雙怨毒的眼神看著俞婉秋。
俞婉秋精神不好,不欲再浪費時間在陳桂香,看一個垃圾一樣了對方一眼,轉身回到鎮南王身邊。
接下來是縣令的審訊過程。
審問陳桂香當初事情的細節,她是怎麼實施作案過程的,有沒有同黨。
一開始陳桂相還咬緊了牙關不說,不過衙門官差不是吃素的,更何況此事事關重大,嚴來講,這已經是在混淆皇族血脈就,所以縣令大人怎敢馬虎。
陳桂香一個普通婦人,根本支撐不了多久,不過幾板子加就條威脅下去,就全都招了,當年的事情一點點說了出來。
事情跟鎮南王在普陀寺問出來相差無二,只是多了些具體細節。
說出來後陳桂香求他們別傷害自己兒子,這事跟那孩子一點關系都沒有。
盧景程站在後面,聽了整件事情的經過。
他走了出來,只想跟陳桂香說幾句話。
此時縣太爺已經帶著幾個下屬退下。
盧景程在陳桂香面上蹲下。
過了許久,回憶似的道:“我九歲那年,有一次,在箱子看見一件新衣服,以為是你給我做的,便高興拿來穿,卻不知你看見後為何發那麼大的脾氣,以至於讓我罰跪。
那時,你看著我的那個陰冷的眼神,我至今銘記,只一直未曾想通為何會如此,如今才終於明白,只不過因我並非你親生子,衣服是你給自己孩兒做的,我這個外人,自然是不能夠穿的,是麼。”
他如此平淡敘述這件經年舊事,俞婉秋聽得淚光點點,心痛至極。
陳桂香卻哆嗦著身子,咬著牙齒,一字一句道:“我始終將你養大了!”
盧景程雙眼無波,看著陳桂香,道:“因為你拿走了我所有的東西給了自己兒子。你害怕陰司報應,怕這些罪孽反饋到你親生兒子身上,所以你的房間裡常年來都供著一座佛像是不是?”
陳桂香徹底癱軟在地。
盧景程站了起來,面無表情對鎮南王道:“留她一條命吧,如她所言,她當年留了我一條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