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天黑得早,黃昏過後天空就很快被黑色的帷幕籠罩。
院子裡很安靜,能聽見微微吹過的風聲。
鎮南王馬車離開的時候,是在這樣黑漆漆的時刻。
姜彤給他們準備了四盞燈籠。
侍女接過,恭敬地道了謝。
俞婉秋上馬車之前,忍不住回頭往大門看。
盧景程筆直地站在那裡,他身邊靠著姜彤,小小的個子,圍著披風。
兩人卻別樣的和諧,登對。
姜彤到底朝人揮了揮手。
俞婉秋擦掉眼淚,回頭上了馬車。
鎮南王看了最後看了兩人一眼,也轉身上車。
馬蹄的噠噠噠聲一下下響起,越來越遠,直至消失不見。
姜彤回神,盧景程攏了攏她的披風,牽著人的手回了屋子。
屋子裡橘黃色的光透著溫暖的氣息,幾盆炭火更是讓房間暖融融。
喜兒替姜彤解下披風,打熱水給兩人洗了手。
姜彤喚了聲:“相公。”她覺得如果是自己經歷這些的話,此刻一定不能平靜。
盧景程面上雖然坦然,心中卻不一定是如此。
這見的是從未見過的,分散十七年的親生父母啊。
外人可能再怎麼感慨也不能感同身受。
就好比刀不紮在自己身上不知道疼一樣。
輕飄飄的兩句安慰話,姜彤說不出來,說出來也沒多大意義。
好在,盧景程並不是多脆弱的人。
到底有意難平,亦會自己調節平息。
她擰了帕子給盧景程的擦手。
倒是讓沉思中的盧景程突然回神笑了下,“珍兒是第一次伺候為夫。”
姜彤眨著眼看他:“是麼。”
盧景程目光有些微光,接過手帕,扔在一邊,喜兒趕緊端著盆子出去了。
他一手摸著姜彤的臉頰,一手攏著姜彤的腰,低頭吻了下去。在她細白的臉蛋上吻著,一下一下,直到嘴唇,壓下心中繁複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