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桂香從盧景程臉上看不出什麼, 所以便想著姜彤或許可能沒說。
更是暗暗猜測, 賀雲珍她是怕兒子不相信她吧?還是怕就算說出來了兒子還是站在自己這邊?
陳桂香目光閃爍, 眼睛在順兒停留了幾秒, 隨後給人使了個眼色, 然後藉故說去準備午飯就去了廚房。
盧景程叫來了阿貴, 在阿貴耳旁吩咐了幾句話。
阿貴點頭,他一向聽話又不愛多問, 少爺怎麼說他便趕緊去做。
去了盧景程的書房,把整理好的書籍一箱一箱往外搬。
順兒在旁邊看了大驚,連忙道:“少爺你這是做什麼, 怎麼把書都搬走了,太太……”
“閉嘴!”盧景程冷冷一喝。
順兒嚇了一個哆嗦。
她沒見過盧景程這般冷淡的模樣。
心裡有些慌,但摸了摸耳墜, 和心上身的衣服, 鼓起勇氣, 走到盧景程面前,道:“少爺, 您想是不知道,我是太太特意買回來伺候少爺您的。”說完這句話, 她臉上變得通紅。
盧景程一愣, 冷然一笑, “伺候我?”
順兒沒抬頭,卻是用力點點頭,小聲補充了一句:“說讓我給少爺當妾室, 替少奶奶……”
“滾。”冷冰冰的一個字從盧景程口裡說來,“最好不要再出去在我面前,否則我讓你從裡來回哪去。”
順兒往後退了幾步,吶吶住了嘴,雖然還是很不甘心,卻再不敢再盧景程面前放肆,終究是低著頭捂著臉跑了。
外面有盧景程叫來的馬車,阿貴把書搬出去,那些人自然知道送到哪裡去。
又過了些時候,陳桂香從廚房出來,眼睛張望著,見順兒並不在盧景程旁邊,很奇怪,就問道:“順兒怎地不在,莫不是又偷懶去了?”
盧景程語氣不鹹不淡:“我身旁無需人伺候,讓她出去了。”
陳桂香有一瞬間的啞然。
默然了一會兒,突然審問:“景程,你回來後可有沒有去珍娘那裡?”
盧景程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兀自低頭喝著,半晌回說:“自是去了的,娘你可知道,珍兒早産了。”
他嘴邊竟有些冷冷的笑意。
這種無甚情緒的問話竟比指著人鼻子罵更叫人慌張手足無措。
陳桂香不知道要怎麼說,難道回答我當然知道她早産就是我給下的藥。
“是,是嗎。”她從牙縫中擠出這兩個字,又看了看盧景程,道,“她原就不是那得體的人!吵著鬧著要出去住,想來是自己的原因,怨不得別人!”
盧景程聽的笑了,“好一個自己的原因。娘,你可識得一枯紅?”
陳桂香臉色驟大變,剛想開口說話,卻被盧景程眼神嚇住,一時失了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