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我娘見那女子抱著個孩子,就多嘴問了幾句,那女子就說她日前寺廟上香,誰知道就肚子就生了,幸得住持收留,讓她在香客的房舍內住了幾日,今日才趕早下來,已經讓人通知讓丈夫來接了。”
這事李大自己知道得一清二楚,畢竟那時他還跟著爹孃一起住,也是親眼見著的。
盧景程聽了後,臉色也並未有何變化,過了幾秒方才問:“你可記得那女子姓什麼。”
李大想了想,回答說:“依稀記得我娘當時喊人叫陳娘子的,應當是姓陳亦或者是她夫家姓陳。”
盧景程問過這些,隨後讓細筆給了人一些銀子,才揮手讓人走了。
心中沉思。
如此說來,當初陳桂香臨近生産之時的確是往廟裡去了,且的確是在普陀寺生的孩子。
盧景程的表情有些讓人捉摸不透,好像他現在探查的不是自己的身世一樣。
讓洗筆先回去,盧景程自己坐馬車往普陀寺而去。
這麼多年來,普陀寺香火依舊鼎盛,香客絡繹不絕。
凡間信徒不論男女老少,心中都有所屬之事,自然要來擺菩薩佛祖。
盧景程冷眼旁觀,看客似的,跟著捐了香油錢,甚至求了一支簽。
但他卻不解簽,只看了一眼便嗤地一聲。
之後他叫住個小沙彌,問對方住持在不在,可否一見。
小沙彌說他得去問問。
一刻鐘後才返回,說是住持說,今日得巧,與公子有緣,便可一見。
說罷,就領著盧景程去了住持的禪房。
普陀寺的住持大約六十來歲,生就一副慈悲的面孔,讓人一見他似乎就能平和下來。
“施主安好。”住持捏著念珠,手福了一下。
盧景程合掌抱拳示意,“在下姓盧,住持有禮。”
“盧施主要見老衲,不知所為何事?”這住持也是個敞亮之人,並沒有繞圈子。
盧景程道:“有一件經年舊事,事關重大,想向住持詢問一番。”
住處撚了撚手中珠子,道:“不知是何舊事,施主不妨先說。”
盧景程聞言,這才說道:“十七年前,大約五月份左右,寺中可有借住的女香客懷著身子,將近臨盆的?”
盧景程也沒有拐彎抹角,直直而問。
這個時間,這個大肚子的條件,要想起來有沒有這麼件事,實在是太容易。
不止是住持印象深刻,寺院裡經歷了的人都知道。
因為那是普陀寺第一次來了貴人,且貴人還在廟中産子。
這並非什麼秘密,只需去隨意詢問一個老人就能知道。
於是住持回道:“確有其事。十七面前的五月份,一位貴人途徑萬安縣,在前往京城的路上,偶遇普陀寺,因心中苦悶,便進來拜佛。隨後幹脆決定在此小住了幾日。當時,那位夫人正是已經有了將近八個月的身孕,然卻不料有一日被一隻貓兒給驚著早産了,那孩子就在普陀寺落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