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瘸子望著他倆,皺了下兒眉頭,搖頭言語了句。“你們兩個可就有點兒麻煩了!”
”怎麼有什麼麻煩啊?”程曦皺著眉頭兒問了句。
老瘸子搖頭嘆了聲氣,“哎孫女啊,你是不知道,咱需要從這水鬼嘴裡知道點兒東西,可這魂靈兒在這副爛骨架子裡面,也說不了話,得需要具身體借體附陰魂!”
“這水鬼陰溺沉水,那是有怨氣的怨鬼,這附陰魂那八字命格不能相剋,否則他是附不進別人身子的!”
“孫女你這,按理說你這陰年的水命,又是個女娃子。是最符合這附陰魂的,但你這八字屬陰,怨鬼附體,你恐怕少說得落得場大病,這八字弱的和命裡屬陰的人,身子是承不住這水鬼的怨氣的!”
“還有陳漢彪,陽年陽時,屬火命,這命格八字強硬,但物極必反。也不見得是什麼好事兒,溺死鬼屬水,撐著陳漢彪的陽氣,也不敢說能在陳漢彪這身子裡是撐多久!”
“要麼說麻煩,你倆這一正一反,都算得上這裡面的特別例子,哎這事兒鬧得!”老瘸子搖頭兒嘆了口氣。
程曦側目瞅了我一眼,這恐怕一眼就瞅出,這事兒跟我有什麼關係。我瞅著一驚,程曦已經是邁出去一步,“爺爺要不這這事兒還是我來吧。不就是場病嗎,又不是要了命,有你在這護著,我也放心!”
“不行”我當下喊了句,“平白的得場病,這不是沒事找事兒嗎,不行,你別瞎添亂了,這事兒沒得商量!”
“憑啥我上不上跟你啥關係,我爺爺都沒說話呢,你當你是我什麼人啊?”程曦伶牙俐齒的來了句。
“我我是你”我瞪著眼瞅著程曦,一句話到了嘴邊兒上,硬生生的又給嚥了下去,瞅著程曦一臉的倔強,我真不知道該說點兒什麼好。我是她什麼人朋友,同學,或者說前男友,還是說
我語頓的一瞬,陳漢彪當下是接上了話茬兒,“行了行了,你個姑娘家家的跟我搶啥,我這身子壯。不怕啥,還是我來吧,他有幾分能耐就在這呆多久,愛咋咋地吧!”
陳漢彪一句話,老瘸子悠悠的點了點腦袋,“我覺著還是你上的好,能不能呆得住,那就看他的造化了!”
我瞅著陳漢彪,又瞅了老瘸子一眼,說實話,平時尚且不論,老瘸子這句話說得可是有點兒偏私的嫌疑,這明顯是不想讓他孫女冒這個險!“
說到底,再無私的人也有個護短兒的東西,程曦是老瘸子的心頭肉,也是他唯一一個念想兒,這事兒偏私了,我能理解,真心的理解!
老瘸子這一句話,陳漢彪當下就給樂了,”得了,老爺子都點了頭兒了,這事兒就這麼定了,來著老爺子咱們開始吧,別耽誤工夫了!”
說著,陳漢彪三兩步朝著老瘸子邁了過去,程曦瞅著老瘸子,一臉的糾結,剛要說句啥,老瘸子撇嘴瞅了她一眼,也沒說啥,但依舊是把那嘴邊兒的話給堵進去了
那屍體和陳漢彪都平躺在地上,肩並著肩,老瘸子把水腫爛肉似的腦袋,也接在屍體脖頸子上,老瘸子揚手從懷裡摸出兩張黃紙,各貼在兩人額頭上,這兩腦袋離著一尺老遠,老瘸子雙手平伸,那手裡頭像是夾著什麼東西似的,這細一瞅去,那居然一根兒紅線。
一根兒紅線順著陳漢彪的右無名指,接到女屍爛肉腐骨的手指頭上,老瘸子盤膝而坐,坐在兩人頭頂,一紙黃符夾在兩指尖兒,憑空一晃,微微的燃起一絲火苗,很細微,就泛著一丁點兒的火星兒,那絲火苗晃在那根兒紅線上頭,老瘸子猛瞪著眼神兒,低聲喃喃了句什麼,那沿著腐骨一側,細微的火苗居然恍然變成了綠色,老瘸子沉聲一喝,“溺水之魂,入體後休要放肆,否則這三頂陽火就足以讓你魂飛魄散!”
老瘸子這一句話,那泛著綠光的一絲火苗微微搖晃了下,那就跟點頭答應了一樣,老瘸子微微點了下頭兒,手裡的黃符朝著那根兒紅繩一晃,那一點兒的綠火苗子恍然點在了紅繩兒上,順著紅繩,老瘸子朝著陳漢彪一動右手,那點兒綠火苗子居然緩緩朝著陳漢彪的身體移了過去,詭異難以想象,這火苗子沾在了繩子上,它居然沒被點著了!
也就這空當兒裡,山崗子上,忽然啪啪兩聲接連的鞭子響,這聲響一傳開,整個山崗子都回蕩著這兩聲鞭子的迴音,“遊魂野鬼兒靠邊閃,都別給我沒事兒找事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