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遠握住漫秋兒的手緊了緊,喉結哽了哽。
情話難吐,此後,他只會 以行動表明,她是他的命。
三日之後,兩人的大婚如期舉行。
大半個秀山村的人都來恭賀道喜,而更有從東寧鎮遠道而來的人,提著各式樣的禮品前來慶賀。
田緣酒樓全體休假一天,只為酒樓兩位東家的婚事來操辦。
石頭和阿虎彭亮他們在灶房裡架起了一口大口,一道道色香味俱全的菜品從後廚端出來的時候,冒著香飄飄的白眼,在空氣中揮散而去,引得大半個院子的人鼻翼扇動,肚子裡的饞蟲叫個不停。
前院,張掌櫃率先和鑼鼓班子、舞獅隊打好了招呼,今個的婚事,比田緣酒樓開業那日還要熱鬧,張騰!
比過年般還要喜悅的氛圍環繞在新房的四周,而月牙和程大鷹兩口子,幹脆給兩家門前搭了個棚子,前來慶賀吃酒的賓客太多,單憑從遠家的小院,怕是坐不下!
再看李翠花和柱子兩口子,穿著嶄新的喜慶衣裳,在小院裡已經等了許久!
漫秋兒昨夜就沒再閤眼,李翠花精心縫制的衣裳套在身上,只能直挺挺的坐著,頭上的飾品很是沉重,而臉上塗抹的脂粉也不能擦碰到半點,規矩實在多的很。
嫁妝是李翠花和柱子早就準備好的,新房中的床榻上的用品,都是用上好的布料精心縫制的,不知花費了多少個日子。
柔軟的緞面輕輕觸控上去,就如同將手放在春水中一般。
而三口銅皮箱子中的嫁妝遠非這些:女兒家的手勢、穿戴、繡花鞋、梳妝之類,便佔了口銅皮箱子。
兩床合歡被,兩對鴛鴦枕,佔了一口銅皮箱子。
而最後的一口箱子中,只擺了十塊包上了彩紙的土坯,最下面壓著十畝良田的地契。
說到底,耿家一家人還是莊稼人,這莊稼人嫁女兒,最大的嫁妝,還得是土地。
這土地,是李翠花和柱子商量了許久,最後用省吃儉用份飯攤子上的銀子攢下來的。
十畝良田,足足花了兩人所有的積蓄!
最能代表父母一輩心意的,可不就是這些地産麼!
漫秋兒看到的時候,心中百轉千回,感嘆自己命數好,既能碰到從遠這樣的良人,又能拜在李翠花和柱子這樣憨厚樸實的人家膝下。
比漫秋兒還疲累的,是從遠。
從成婚前一天的上晝,從遠就沒有歇過。
本來酒樓裡說了些小事情,要漫秋兒去督辦,可從遠心疼漫秋兒還要試衣做頭飾很麻煩,便自己去了。
其實就是張虎又去了田緣酒樓鬧事,想來是不甘心的緣故,想要見漫秋兒一面。
張掌櫃知道張虎和漫秋兒不和,哪兒敢說東家要準備成婚的事情?只得暫且拖著,這日實在託不住了才喊了從遠來。
從遠也不知用了什麼法子,將張虎打發走,回到秀山村已經是傍晚了。
徹夜不眠的忙著與李翠花和柱子對次日婚上的流程,可謂一絲不茍。
漫秋兒自是不管這些瑣事的,可光是新娘子要做的那些規矩也足夠她呆在房裡,一直到了成婚這日的晌午。
新郎迎親,來接新娘子,從遠一把抱起了漫秋兒,送到了喜轎裡,鑼鼓聲不絕於耳的響著,一路敲敲打打熱熱鬧鬧的到了兩人的新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