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這可不就是咱們想要見到的嗎。”漫秋兒笑著道。
李翠花笑容滿面,“可不。眼下你爺爺在咱家住著,安心得很。可比在耿府的時候要強多了。”
母女倆又說了一會兒話,漫秋兒問她:“娘,咱們這附近十裡八鄉,你可知道有什麼人會武藝的麼?”
“會武藝?”李翠花愣了下,“怕是不多吧。”
李翠花思忖著搖搖頭,“咱們這秀山村可算是大周最偏遠的地方了,這附近的地界怕是縣衙裡的官兵都沒什麼身手武藝,手中握著刀柄充當半吊子。這地方,哪兒有什麼會武藝的?我是沒聽過的。”
“您不認識嗎?”漫秋兒笑著道,“您在秀山村這麼多年,想來應當見識過些非比尋常的高人罷?”
“高人?”李翠花愕然了下,眼神中閃過一抹不安,“這窮鄉僻壤的地方,哪有什麼高人呀?丫頭,你今兒是怎麼了,怎麼突然問這個?”
漫秋兒輕輕點了點頭,“原來娘也不認識。我就是問問,娘,你別往心裡去。”
說話間,從遠從外面進來,“娘,家裡還有二娃的舊衣裳沒?福寶那一身衣裳還是換換罷,髒得很。”
“有,有,方才我放在堂屋櫃子上了,沒瞧見麼?”李翠花在圍裙上擦擦手,“我去找。”
等李翠花出了灶房的門,從遠凝著在灶臺邊盛菜的漫秋兒,“漫秋兒,他們不會知道的。”
“你為什麼這麼肯定?”漫秋兒不解的看著他。
從遠沉默了下,“你聽我的就對了。”
夜半將要入睡的時候,從遠從屋外進來,手中還是端著一盆洗腳水。
漫秋兒料到他今晚會過來,和衣坐在床上,正等著他。
“哪兒還有心思洗腳,”漫秋兒苦笑著道,“我滿心都是從聞和咱們說的那些話呢。”
“我有別的話對你說。”從遠悶頭蹲在床前,“與從聞無關。是我的事兒。”
“你的事兒?”漫秋兒挑了挑眉,“你發現了什麼?”
“那倒不是。”從遠緩緩的將眼睛直逼著漫秋兒的,“我想說的,是我的身世。”
漫秋兒被從遠鄭重的神色弄得一愣,隨即莞爾一笑,“你該不會想要告訴我,你一直隱瞞著的身份?我猜猜,難道你……是什麼王爺世子?”
見從遠不吭聲,漫秋兒繼續微笑著道:“不是麼?嗯……那是……地主?員外?該不會是狀元郎吧?”
從遠依舊沉默,目光由隱蓄逐漸變得複雜起來。
漫秋兒甜甜一笑,“做什麼不回答我?難不成真的被我猜中了?”
“或許吧。”從遠聲音晦澀的道。
“或許是什麼意思?”漫秋兒歪頭看著他,眼裡充滿著探究的光。
從遠抿了下嘴角,吐出一口濁氣緩緩道出真相:“就是,我也不知道你說的對不對,或許有猜中一個。但我現在和你一樣,也不知道。”
漫秋兒凝視著他,沒有出聲。
從遠只道是他的話太過令人震驚,怕是一會兒道出真相的時候,漫秋兒只會表現的更加震撼。
他無法猜測當他將一直隱瞞的事情告訴漫秋兒,漫秋兒聽過之後是會選擇原諒理解,亦或是震怒氣憤。
從遠此刻只企盼一會兒的漫秋兒能靜下心來,無論如何氣憤,都不要做出傷害自己的事情。他寧願漫秋兒將所有的怒火撒洩到自己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