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漫秋兒為野人憂心的想法倒也沒錯,當從遠和野人開始正面交鋒,拳腳相逼之下,野人並不佔什麼優勢。
從遠似乎用盡了畢生所學,一刀劈砍揮擋之間,帶著殺意和怒氣。
漫秋兒看的提心吊膽,可又不敢出聲指點,這種時候最忌諱外人話!
那野人雖然與從遠勢均力敵,可躲閃的身形倒還算靈巧,一時之間,從遠攻勢又兇又猛,但也沒佔到什麼優勢。
須臾間,那野人忽的縱身上了老樹的枝頭,寒聲陣陣:“,我對你開一面,你下手倒是夠黑的!那就別怪我不客氣”
漫秋兒心裡一緊,看野人拇指食指捏在一起,放在口中吹了個哨聲,可不就是方才的鶴鳴!
地上那些四頭或斷掌或瞎眼或重傷的棕熊,擺晃著沉重的身爬了起來,形成一個包圍圈向從遠縮在的位置圍困過去。
樹上的野人又對下面的棕熊吹了幾聲口哨,只聽忽悠忽悠,那幾頭棕熊如迴光返照一般,舉起熊掌,齊齊向從遠的地方圍攻去!
從遠縱身而上,片刻間便脫離了四隻熊的圍困,只是剛脫這險,又入了那野人的手掌心。
野人在樹上已經等候多時,見從遠跳過來,很快便又與他纏鬥起來。
兩人交手之間本是不分上下,可奈何野人見在從遠處落不得好便下了樹,在雪地中與從遠打鬥。雪地上的四頭棕熊自然跟隨野人一起圍攻從遠。
這般驚險四伏的環境下,從遠還能獨善其身,已是不易,誰知那棕熊與見到從遠與主人纏鬥,這人又是方才將它們弄得全身是傷的家夥,震怒而狂躁,揮掌的攻勢只比方才更加迅猛,暴戾!
人與人鬥,上有活路;人與獸鬥,如何鬥得過牲口只勇!
方才那隻斷掌的棕熊雙眼血紅,連連襲擊從遠不得後,邁到了從遠的身後,高舉熊掌,狠狠向從遠的後頸拍去!
而這時,另三頭熊分別與前左右與從遠糾纏,野人更是全然吸引了從遠的全部注意!
從遠堪堪避開了身前身側的攻擊,此刻卻無暇分心去躲身後斷章棕熊的殘掌……
漫秋兒想也不想,腦海裡只有從遠略帶傷情的側臉,只想著:無論如何,從遠不能有事!
人在情急之下所爆發出來的速度和力量是遠超人所能想象的。
當漫秋兒以比棕熊落掌還要快的速度撲到了從遠的背上時,她已經感受到了熊掌落下來時拂過來的戾氣及熊掌上的腥臊。
這一掌下去,莫一個女,恐怕就連一頭牛都承受不得!
漫秋兒閉上眼睛,不得不,在這一刻,她怕,若論她怕什麼,便是:她怕從遠有事!
當她閉著眼靜默在從遠的背上時,從遠僵硬的背脊生硬如山石。
蒼白若雪的天地間,他心生悔恨自責。
短短的時間裡,這是第二次,他視若珍寶愛甚生命的姑娘為他抵擋不應該承受的傷害了。
他……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脆弱,需要他的漫秋兒保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