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櫃的稍安勿躁,”從遠神色平靜,淡淡道:“早前以我們對這兩人的瞭解,他們不是什麼忠心待主之人。掌櫃的不必太過擔心,若真的碰到韓敬遲的這兩名護衛,到時候,只要稍加誘惑,想來脫身不是什麼難事兒。”
張掌櫃愣了愣,道:“伢,你的意思是……這倆人見錢眼開?”
漫秋兒道:“沒錯。這倆人當初偷偷話,被我們聽得一清二楚。這兩個護衛原本奉了臨江知府千金的命令來看管著韓敬遲,讓韓敬遲不能在外面亂來。可是,從臨江一出來,韓敬遲就給了這兩人一筆銀,他們便倒頭撂在了韓敬遲這邊,收了兩份銀,哪邊都不出力。掌櫃的,這下您知道為什麼我們不著慌了吧?”
對於這種唯利是圖的人,最好把控。
張掌櫃還是有些沒反應過來,“可……可若他們執意想把我抓走怎麼辦?”
漫秋兒笑道:“白了韓敬遲跟掌櫃的您也沒什麼個人糾葛,只是純粹的報複罷了,又怎麼會對您的安全産生威脅?您盡管放心,若真有落在他們兩個手裡的時候,您放出銀錢利誘,想來就能了結。再或者,你就將我們兩個供出來好了。”
張掌櫃擔憂道:“這行嗎?”
漫秋兒道:“無礙。掌櫃的盡管放心,咱們做咱們的生意,這酒樓本就是你的,那韓敬遲偷得這般不光彩,我倒是不信,他還真敢明目張膽的把人綁走?”
張掌櫃這才稍稍鬆了口氣,但面上還是浮著一絲不安。
從張掌櫃家裡出來,從遠牽著漫秋兒,見她若有所思的神色,不禁颳了下她的鼻,“想什麼呢,這麼入神?”
漫秋兒嘆了口氣,喃喃道:“其實,別看我勸張掌櫃頭頭是道,可實際上,我這心裡也不安穩,總覺得要發生點什麼事兒似的。”
鹿七與趙三的出現絕非偶爾,漫秋兒吃不準這倆人到底是來做什麼的,心裡總是七上八下的。
“別想那麼多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你現在像這麼多,也不能確定他們會做些什麼不是?該做什麼做什麼,太緊張反而會讓自己很累。怕什麼?有我在,誰也傷不了你。”從遠面色平靜,聲音卻暗含著一抹如鐵的鋒定。
“我自然知道,”漫秋兒語氣輕快起來,“你也一樣,這世上只有我能欺負你,旁人欺負你,就是跟我過不去。”
從遠盯著她面若桃花的面龐,深深看了幾眼,心中歡喜,再多看幾眼,卻瞧出了幾分不一樣來。
他伸手攥住她的下巴,輕輕的扭來扭去,聲音裡有些狐疑,“你這臉怎的比平時要紅?恩?”他滿臉不解的用食指在漫秋兒的臉頰上劃了劃,蹭了蹭,看著被抹掉的一頰紅,又看著自己食指上粘下來的紅沫,臉色霎時間由晴轉陰。
漫秋兒強自鎮定的咧嘴一笑,“怎麼、怎麼了?不好看嗎?”
從遠清雋的臉龐就像是被硯臺磨過似的一般黑,“這是什麼?”
想來他已經瞧出漫秋兒臉上抹了脂粉的事兒,抹了脂粉不可怕,可怕的是,這是誰送給漫秋兒的脂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