柱在一旁聽得頭都大了,他這媳婦方才還跟他商量的頭頭是道,這會兒咋還帶著頭的要花銀?這媳婦,越來越敗家啦!
心裡是這麼想的,可柱的心裡卻暖烘烘的,沒一會兒,就被從遠拉去看棉花坊外牆頭下對弈的棋盤了。
這爺倆看棋盤上的精彩廝殺看的津津有味,那邊李翠花和漫秋兒置辦完了花布和棉花,將兩樣東西往爺倆手裡一塞,也懶得呼喊他們,幹脆由他們站在牆角下看下棋,又能看著東西,母女倆幹脆在集上閑逛起來。
“娘,你還記得從遠剛來的時候啥樣吧?可不愛話呢,你再看現下,多皮實,能能笑的,都是爹把他慣壞了。”漫秋兒心裡甜滋滋的沖李翠花抱怨道。
李翠花笑道:“那還不好?但我看,也就是跟咱自己家人能能笑,在外頭,從遠還是不咋願意跟人。不過這就夠啦,爺們家家,那麼能幹啥?不能,放屁嘣不出個響,跟張寶兒似的,太能吧,那不就是娘們?我看咱家遠兒這樣,剛好哩!”
漫秋兒樂道:“娘,你現在話越來越有底氣了,恩,就該這樣!”
兩人走到肉鋪前面,那肉鋪屠戶見到漫秋兒,招呼道:“姑娘,可有好些日沒見你了喲。”
“大叔眼力怪好的,這陣家裡秋收忙叨,忙完了就跟我娘來趕集來了不是?娘,咱切十斤肉回去?”
“成,後丘五斤,前槽五斤,再來三斤羊肉,三斤牛肉!”
這些估摸著能吃一陣了,家裡以前的那頭豬長到過年剛好夠殺了,到時候整豬是做了還是賣了,就看家裡到時候的計劃了。
五斤前槽,五斤後丘,三斤羊,三斤牛,統共花了兩吊多銀,屠戶還額外給贈了條豬尾巴。
“你們這次沒帶碗,下次再來管我要豬血!”那屠戶沖漫秋兒喊道。
“成,先謝謝大叔了!”漫秋兒漾著笑回道。
買好了肉,漫秋兒和李翠華提著籃回到方才的棉花坊,見到這爺倆還津津有味的看人對弈廝殺,柱還不時的給歡呼叫好一下,漫秋兒不由得感覺溫馨又無奈。
“我和娘要是不過來找你們,是不是到了吃晌午飯的時候都不知道回去?”漫秋兒將手裡的竹籃往從遠手裡一送,“我跟娘去看牛犢,爹,從遠,你們去不?”
柱見這正事兒,忙打起了精神,“去去去,我跟著去,選牛犢我有經驗哩!”
“那我就留在這兒看東西。”從遠接過李翠花手裡的籃,“你們去吧。”
與上次一樣,在集市的東邊,一個老闆牽著五六頭牛犢站在牲口棚前面,柱和李翠花過去問價錢看品相,漫秋兒也不懂這些,幹脆站在門前張望。
這會兒還沒到辰時,初冬的太陽高高的投下明媚的陽光,清冷的風微微的拂掠過,打在面板上,倒是有一種爽氣的感覺,深深呼吸一口,鼻腔內都是湧進來的冽然的清新與幹脆,倒叫人神清氣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