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從遠的鋤頭擦過它的皮毛,竟被這白狼避開了。
漫秋兒咬著牙與那白狼正面對決,白狼兇猛強壯,又偏偏靈巧的很,將漫秋兒手裡的砍刀視為柴火棍般不足為懼,三兩下便躲開漫秋兒的砍刀。
從遠在身後猛然發起進擊,那白狼猛戾的轉身,又盯上了從遠!
漫秋兒揮著砍刀上去,在白狼的尾巴上狠狠砍了一刀,刀鋒將白狼的皮毛劃破,白狼痛的雙眼冒血光!
這下,白狼的目標又調轉到了漫秋兒的身上!
人與獸之間在體力上的差距是巨大的,若漫秋兒從遠不用這種車輪戰,分別吸引白狼的注意力,恐怕不消多時,體力就難以支撐了……
那白狼似乎意識到自己被耍了,嗷的一聲咆哮,電光火石之間,又發起一次攻擊。
漫秋兒正欲向後躲避,卻聽從遠從白狼背後厲聲喊道:“殺鼈能殺狼,抓住尾巴都一樣!!!”
什麼!?
漫秋兒來不及細想,只見到那白狼猛戾兇惡的狼頭已經在眨眼間沖到了自己的面前,下意識的舉起手中的砍刀,熟練而精準的向白狼的脖頸揮去!
一抹熱血灑在了漫秋兒的頭上,澆了她一臉。
白狼的雙眼還瞪得老大,似乎怎麼也不敢相信,兇猛如它,怎會死在一個女娃的手下?
漫秋兒驚魂未定,尚且呆呆的舉著手裡的砍刀。
“沒事吧?”
身後的從遠急忙過來查探她的情況,確認漫秋兒沒受傷之後方長舒一口氣,“幸好……幸好你反應的快。”
在給耿家給柱做黃鱔老鼈湯的時候,漫秋兒剛開始苦於殺鼈之法。鼈甲堅硬,而鼈的腦袋又縮在裡面不肯出來,從遠便想出了一個法,便是將鼈的尾巴拽出來,尾巴拽出來,那鼈的注意力在尾巴上,腦袋也跟著出來了。
這樣一來,手起刀落,那鼈的腦袋便被砍下來,十分輕易。
鼈便是這般收拾的,狼……也一樣。
方才他從後面悄悄挑起了那白狼的尾巴,白狼正面與漫秋兒絕擊驚險萬分,可他在後頭,心裡也冒著冷汗。
他那番話,倘若漫秋兒有半點遲疑或是不相信他,恐怕現在的結局就會大不相同了。
漫秋兒回過神兒來,定定的望著從遠的後怕的面容,一頭撲進了他的懷裡。
她哽咽的情緒難平:“你若有個三長兩短,我怎麼活!?”
從遠的身體僵硬了下,難道這話的人不應該是自己嗎?
“我方才見到你和爹對著那白狼,都要嚇死了!”她的聲音越發的難以控制,“若是我晚來一會兒,是不是就見不到你了!”
從遠的手附上她柔軟的頭發,凝聲安慰道:“亂想什麼?沒有若是!若是有,方才我們早已成了這惡狼的口中餐。上天註定我們在這兒遇見這頭白狼,也註定我們在這裡將它殺死。”他溫柔的拂去她臉上滴滴的淚珠,“莫哭了,這白狼,還得想法抬回去呢。”
“恩,”漫秋兒抹了把眼淚,在從遠的懷裡抽噎了下,憤憤的道:“回去便扒了這畜生的皮毛,到市集上賣個好價錢!”
“恩,”從遠眼含笑意,“不然不賣了,給你和娘一人做身狼毛大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