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秋兒一臉動容的道:“裡正伯,你放心,你是啥人咱清楚的很,我哥受傷到現在,你沒少來探望,光憑這份關懷,咱家人心窩窩裡面就熱乎的哩,裡正伯,我娘她每天回來給我哥灌草藥哩,那些草藥也不少銀,要是真去了鎮上的醫館,恐怕那裡的大夫也是束手無策,哎……我哥命苦,我家裡命苦,但是,一切聽天由命吧!”
“恩,恩,漫秋兒你要是能這麼想再好不過了,你哥都這樣了,你是這家裡的長女,可不能再給你爹孃心裡添堵,有啥事兒知會裡正伯一聲,裡正伯一定過來……”
裡正著往門外退去,漫秋兒裝模作樣的苦著臉抹眼淚,“裡正伯我要給我哥喂藥,就不起身送你了……”
“甭送甭送,裡正伯自己走就是啦,二娃呀,在家多聽你姐話,不許調皮搗蛋知道不”
路過東廂房的時候,裡正伯假情假意的向裡面喊道:“柱,我是裡正,來看從遠伢啦!你莫擔心,人各有命,老耿家一定會慢慢起來滴,放心吧,啊!”
“哦!”
裡面傳來柱悶聲的回應,裡正也不在意,收拾腳步,飛快的離開了院。
走了十餘步,裡正回頭瞪著耿家的院冷哼了一聲,罵道:“窮貨,喪星!”
裡正早些年和耿家的關系還是不錯的,因為那時候柱的爹孃還是村裡的有錢人,可後來耿家分家,柱爹孃去了鎮上大兒的家裡,與柱和李翠花再也不來往,柱後來又摔斷了腿,無錢醫治也無人問津,一家人的心涼了,而也就是在那時候,與耿家交情不錯的裡正就慢慢斷了與耿家的聯系,漫秋兒聽柱過一次,好像是因為裡正要去鎮上辦啥事兒,央求柱去鎮裡給他爹孃一聲,結果柱拒絕了,裡正就記了仇……
西廂房裡頭,裡正一走,從遠就一咕嚕坐起來了。
他這些天許久沒有在白日下地走動,躺的渾身不自在,白日只能在屋裡轉著圈圈溜達,若是門外有啥響動還有一個激靈的爬裝死屍……漫秋兒瞧著從遠憋屈的模樣,抿嘴一笑。
"你笑啥,"從遠不樂意的,“可不是你成日躺在,動都不得動。”
“笑你演的好,演的出色,你急啥眼嘛。”漫秋兒笑著道,“裡正那個老家夥被騙過去了不,這幾日那張也趁我在炤房裡,扒著窗戶縫向裡面看,也都臉色不大好看的走了。”
張和張虎到底還是兄妹,張虎將人扇成這樣,張有臉來耿家看從遠,恐怕也是幫她哥打探情況虛實,好在從遠耳力好,早就聽到張在窗戶外面的窸窣,裝的極像。
從遠打了個呵欠,懶洋洋的道:“你當我現在好受?就連睡覺都睡不穩妥,這一兩日吧,你就放出訊息我醒了,這躺裝病的滋味,可真不好受。”
“恩,成。”漫秋兒點了下頭,“反正銀到手,也不怕張虎再來欺負咱們。”
“對,”從遠笑了下,“那個惡霸既然敢動手,下一次,我鐵定讓他付出更大的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