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二娃離開,漫秋兒便去照看那個被二娃咬了耳朵的孩兒。
“你欺負我弟幹啥?”漫秋兒一面拍打著對方褲上的泥土,一面故作嚴厲的問。
孩很吃恩威並施這一套,那孩兒連很快一紅,撓撓頭有些不服氣的:“我可沒欺負他,我的是實話!”
“實話?”漫秋兒斜睨著孩兒,“你啥我可聽見了,你誰家倒黴呢?年紀就信口胡謅,信不信我揍你?”
她著就揚起了巴掌,故作聲勢嚇唬那孩兒。
那孩兒果然一縮脖,很沒出息的低聲嘟囔:“跟我有啥關系,我好心來通知你家——張去她哥家告狀,你們上她家裡放火偷雞去了!”
“放火偷雞?”漫秋兒聽到張的名字,心裡一沉,沒想到那女人這麼快醒了,還跑去告狀了。
“他哥是城裡的捕快,官職還不哩!他妹妹受欺負了,她哥肯定要上你家來找麻煩!”那孩兒嘟囔著,“嘁,不識好人心……”
漫秋兒一愣,思忖了下問,“,你還知道啥?”
那孩兒如實:“我家住她哥家旁邊,今兒正巧她哥回來,聽張被人欺負了,差點被煙氣燻死,正火冒三丈,這會兒估計已經從家裡出來啦!”
漫秋兒聽得真切,捏緊了拳頭,一股怒火從她的心頭升上來,此刻卻只能生生嚥下去。
她有些懊悔,方才對張下手太輕了些,給她蒙著頭揍了一頓自己就跑了。什麼放火,什麼偷雞?這些她都沒做過,難不成,是張憑空出來,想誣陷在自己身上?
漫秋兒冷哼一聲,若是真的因為張而生出了什麼事端,拖累了二娃家,她必定不會輕饒那個!
漫秋兒臉色有些凝重,下意識的向村向西的路看了看,正低頭思忖著,身後傳來一串輕輕的腳步聲,緊接著,一隻手搭在了她的肩頭……
一炷香的時間後。
張秀華帶著她哥張虎闖進了二娃家。張虎生的人高馬大,面色不善的推開院門,向裡面厲聲喝道:“誰欺負我妹妹?欺負一個,還偷雞放火,給我站出來!”
他粗聲粗氣,加上洶洶的架勢,那些一路跟過來看熱鬧的村民們忍不住為二娃家捏了把冷汗:怎麼招惹了這瘟神來?
張哭天喊地的:“活不成哩,活不成哩,現在連個毛都沒長全的崽都能欺負我一個,翠花,我跟你家往日無緣近日無讎,你咋能教唆你家二娃去欺辱我呀……”
李翠花今兒回來的早,正服侍著給丈夫喂藥,屋外這一陣吵吵嚷嚷早驚動了屋裡的夫婦,李翠花安慰了柱幾句,轉身走出來,將大門扣好。
“秀華,你這是咋了?”李翠花驚奇的問。
張惱火的:“翠花,你莫跟我揣著明白裝糊塗!你,是不是你讓那個死崽跑到我家放火又偷雞的?我跟你啥仇?要不是跑得快,這會兒已經被燒死哩!”
“秀華,你這的啥話,沒憑沒證咋好誣賴人呢?”李翠花大聲的分辨道:“二娃今兒去你家還錢,你不要,偏要用雞抵債,那雞在市集上,可不止一百文錢!你拿去便拿去了,怎還誣陷我家二娃偷雞放火?二娃才多大?哪有那本事?我們人窮志不短,秀華,就算你不念著平日的情誼也不用這般誣賴我們吧?”
張想起方才自己醒來時候灰頭土臉的樣,院外面冒著白煙,差點燒起來的事兒,便火冒三丈,眼一橫,狠狠地剜了一眼李翠華,罵道:“我要不是念著舊情,能借你家錢?你家這一窮二白的,能不能還得起還是一,我借錢給你們,反倒出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