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難繞過這座野廟,緩緩而去。
有一片桃林,開的極盛。
踏進去時,真是如至仙境。
白難在桃林之中緩緩而行,走到盡頭時,有一小墳,無碑。
只不過墳頭尚無野草,只是有一顆小桃樹,亭亭而立。
一如之前那婉約女子。
白難緩緩坐下,開啟那包桂花糕。
他輕聲開口,語氣輕柔。
“子衿,可曾知曉,現如今大楚一統山河,北匈再無,你也再不必擔心那些蠻子南下中原了,你說南唐婉約,只不過以後倒是看不到了,至於東越尚在,本就沒有什麼大礙,我也就懶得去管了。”
“十餘年前你說你戀的陵安非陵安,我後來才想清楚,原來是出自那句世人謂我戀長安,只是單戀長安某而已。你讀的書多,不像我,這樣一個大老粗,一輩子只知道行軍打仗而已。”
“子衿,十年未見,你可安好?”
……
……
白難嘴裡不停,他有千句萬句要說與這女子聽。
“世人惱我當年所選大錯特錯,可若是現如今再選,我依然會如此選,你說男兒要志在四方才行,可我倒是覺得,志在四方不如你。”
“這片天下對白難而言,如何及得你一絲一毫?”
“陵安也好,天下也好,無你處便無心安之地。”
……
……
白難獨坐一日,起身之時,桃林落花。
很好看。
好似有女子站在桃林之中喊他的名字。
“白難。”
白難一頭白髮隨風而動。
他笑著流淚。
——
初春時節,正是適合遊人踏青之時,實際上這江南之地,不少士子早已經相約,三五成群,遊山而去。
終南山腳,有香客結伴上山,只是尚未看到那座道教祖庭,山道之上,亦無任何道人行蹤,這讓幾乎年年都來的香客們有些奇怪。
平素裡上山燒香,總歸會在山道上看到不少或老或少的道長,可現如今,當真是一個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