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能啊,在陵安消除軍籍的時候,兵部衙門發了好些銀子,我想想啊,這些銀子不說多了,肯定是能把我家那小屋重新修過的。”
“咦,你還去過陵安,邱小樓,陵安大不大,有沒有三個杏花鎮這麼大?”
“大啊,這兩條街就有杏花鎮這麼大了,而且那個地方人很多啊,嘿嘿,漂亮的姑娘也很多啊。”
“邱小樓!!!”
“額,其實都沒有你漂亮。”
邱小樓忽然一本正經。等到祝紅樓點點頭這才鬆了口氣。他有些慶幸自己反應得這麼快了。
兩人走過一段距離之後,邱小樓忽然笑道:“紅樓,我其實很喜歡你的,很喜歡很喜歡。”
很簡單的一句話,算不上什麼情話,因此那祝紅樓也沒有什麼表示,只是快要跨上臺階的時候,祝紅樓就忽然淚流滿面了。
邱小樓把她摟在懷裡,笑道:“哭什麼呢。”
對呀,哭什麼呢?
這本來不該哭的。
——
靈運三年,晚冬。
江南之地又下了一場大雪。
整個南國銀裝素裹,分外妖嬈。只不過現如今的江南之地,少了許多買不起木炭的人家,少了許多三九天仍舊還要為了生計奔波的人們。
在今年初夏,那位註定會青史留名的宰輔大人提出辭官還鄉,讓朝野大驚,不過陵安眾朝臣看到這場國戰之後身子便每況愈下的宰輔大人,也實在沒有說出任何挽留之言,這位宰輔大人為大楚所付出的東西已經太多,誰還能要求他再為大楚做些什麼?宰輔大人離京之時,皇帝陛下率百官送行,雖然沒說什麼話,但人人都知曉,宰輔大人離京之後,這朝堂便該是有些新面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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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從初夏拖到晚冬,宰輔大人總算是離京了。
在那位宰輔大人離京之時,他曾探頭看過一眼陵安,當著百官笑言:老夫總覺得自己會比陵安後老,卻遲遲等不到陵安老啊。
百官不解,但宰輔大人也沒有要解釋的意思。
等到宰輔大人離京數里之後,這些百官才忽然想起,這位宰輔大人本就是陵安人,這般辭官之後要去哪兒?
還鄉?
何處才是宰輔大人的家鄉?
甚至可以問上一問,何處是宰輔大人的心安之處?
以往是陵安朝堂,那以後是何處?
哪裡會有人知曉。
宰輔大人的車架遠去,連帶著這位青史上註定會留下濃墨重彩一筆的那段大楚朝堂都走向了歷史的洪流之中,之後人人便都不可見,只可翻書而觀了。
在那架馬車遠去之後,宰輔大人彷彿抽去了最後一絲氣力,他半靠在車廂裡,額頭白髮在眼前飄搖。
他蒼老的面容上滿是皺褶。
駕車的馬伕便是之前那位送宰輔大人南下去洛城的馬伕,他雖然看不到車廂內場景,可之前離開陵安時便明顯的感覺到宰輔大人已經油盡燈枯,之所以宰輔大人執意離京,似乎便是為了不讓百官見到這個樣子的他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