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怕嚇到我,以前,曾經有一次……”既然起了頭,明璣也只好把問題全說了。“可是,我前天在額駙的書房發現一本書,裡面……淨是男女之事,所以我在想額駙他會不會……會不會……”
“會不會想合房了?”
她的直接讓明璣的臉蛋瞬間轉紅,就像壽桃似的。
“嗯……這個答案不難知道。”齊琪格若有所思,比起鄂士隆,她應該先確定明璣的意願。“重要的是,格格你喜歡額駙嗎?”
“哈哈哈——”費爵府的前廳,傳出好幾聲主人的豪邁大笑,震飛了屋頂的鴿群。
鄂士隆好生忍耐,終於等到費揚古笑完。“笑夠了?”
“呵呵——”費揚古的笑聲轉弱,並不代表他笑完了。“我說額駙,你也太謹小慎微了,都那麼久以前的事了,格格怎麼可能一直記得?”
“明兒她肯定記得。”那年,他一時動情,結果把她嚇哭,之後她躲在公主府七天,任憑他做紙鳶、送書給她……怎麼勸誘都不肯出門,他因此發誓再也不對她有妄動之舉。
“明兒?”費揚古的鷹眼驟然眯起,看好戲似的。“她知道你這麼喚她嗎?”
鄂士隆神色一僵。
“不知道?嗯?”把他左左右右看了一遍,費揚古又朗聲大笑起來。“哈哈——”
這額駙,天下第一純情啊!
“夠了!”掌勁一出,他手中的茶杯立即出現裂痕。
呃?費揚古頓時止笑,那可是他鐘愛的景德青花瓷——
“呵,別生氣嘛。”這下他果然收斂多了,至少,不敢繼續在鄂士隆面前大笑。“話說回來,你們這麼下去也不是辦法,總不能一輩子當對名義上的夫妻吧?”
鄂士隆沉下眼。“這我知道。”
他當然知道逃避不是長久之計,尤其如今兩人皆已成年,遠在廣州的娘親,三天兩頭寫信來問格格的“好訊息”,還寄了一箱豔書來幫倒忙。再下一步,她老人家大概會親自上北京關切。
到那時候,他要再想掩飾婚姻幸福美滿,肯定困難重重。
“知道就好。”費揚古端起茶杯啜了一口,突然道:“對了,最近京城疹疫流行,你聽說了嗎?”
“疹疫?”鄂士隆俊容大變。疹疫是一種紅色痘□,數年前流行過一次,發病時會高熱畏冷交錯,老弱婦孺等
體弱者幾乎染病無救,令人聞風色變。不過此病雖然可怖,所幸痊癒者得終身免疫。
“嗯,我想最快明日朝會,就會有摺子奏請皇上將得病者遷往城郊醫治,免得疫情擴大,只希望疫情不要像前些年那麼嚴重才好。所以府裡千萬交代管事小心點,奴僕有病者都要通報,還有盡量別讓格格離開府裡。”
“我明白。”眼下京城疫情嚴重,他當然不會讓明璣有可能染病,否則要是她有個萬一——
斂下眼,他甚至不敢想那個萬一。
“咦?額駙來了。”這時,齊琪格帶著明璣來到前廳,也讓兩人的凝肅表情轉為笑意。“額駙是來接格格回府的嗎?”
“對。”鄂士隆起身走到明璣面前,柔聲問:“話完家常了嗎?”
明璣仰視他,柔順地點了頭。“嗯。”
“那我們回府吧。”
“格格。”見兩人告辭,齊琪格喚她,美眸透著異彩。“我等你的好訊息。”
聞言,憶起兩人在房裡談論的秘密,明璣的臉兒又忽然綻紅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