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崽崽番外(下) (7 / 8)

而現在,平淡,如一灘死水。

他們在偏遠寂靜的地方蹉跎歲月。

“你討好他……能活。”溫執玉摸著自己的殘腿,喃喃說,“你走吧……別管我……”

“又在說這些,我現在回去,也是死,溫宿不願意濫殺無辜,裴忱絕對會殺了我。”周越松開手,輕輕拍拍溫執玉臉頰。

“不要再胡思亂想,咱倆在這裡過日子不也挺好,誰也不能拋棄誰,我回去做飯,等會兒來推你回去。”

“嗯……”

腳步聲漸遠,溫執玉癱坐在輪椅中,前方是一大片草地,再往前可能有八百米的距離。

有懸崖。

懸崖下是浪花不斷打磨的礁石,發黑,濡濕,冰冷。

溫執玉坐了會兒,強撐著直起身體,雙手去推輪椅的輪胎,手打滑,猛地擦過。

腕骨立即擦出一道血痕。

他愣了會兒。

想起周越總是在他前兩年數次自殺時,把他救回來,單膝跪在他面前,面容疲憊地為他包紮。

現在,很久很久沒有想過要自殺。

周越也放鬆了警惕。

以前,溫執玉恨周越。

恨他因為喝醉了和自己上床。

後來,被母親否定,拋棄,嫌棄。

只有周越見他,並沒有嘲弄,眼神複雜中帶著難以察覺的悲痛。

溫執玉自嘲地扯了扯嘴角,用力握住輪子,往前挪動。

想要活的時候,他被困在精神病院。

想要死的時候,他自由了。

但是周越不讓他死。

愛真是好笑又神奇的東西。

他們兩個爛人,拼湊起來勉勉強強的活,就在這裡,活在一起,死也爛在一起。

“這就夠了……”

雙手被磨出血,掌心傳來火辣辣的疼痛,溫執玉好似沒有痛感,繼續往前。

輪椅倒了,無法在草地上轉動,溫執玉依靠雙臂往前爬。

常年貼在床板的脊背也感受到了陽光的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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