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運動?”老醫生咋舌,“神經痛這麼難忍你還想去運動?現在最好是靜養……”
然而坳不過鑒真,他最後還是給她開了數條彈力繃帶,叮囑道,“要是疼的話,就把這兩片阿司匹林壓碎了混合酒精,敷在水泡表面後再用繃帶綁緊了。還可以把冰塊裝在礦泉水瓶裡冷敷。”
“謝謝醫生!”
鑒真摸著腰上的彈力繃帶,眉目間舒緩了許多。兩人出了醫院時已近傍晚,無休無止的瓢潑大雨終於也累了,難得和風細雨下來。
一幢幢白牆黑瓦的小屋依偎著環抱著小鎮的連綿群山,兩者間距離並不遠,可以說從屋子的後院就有石梯可以直接上山。
鑒真眯了眯眼睛,山頂處有一座道館,在黯淡的天色中,黑色的道館幾乎要滲入天幕。她停下腳步,對阿義道,“你先回賓館吧,我過會再回去。”
江道義不願先走,“你想去哪?我陪你。”
鑒真安撫地摸了摸青年的臉,“現在天色晚了,我不放心袁媛他們,你如今武功也有小成,有阿義替我去守著他們我就放心啦。”
江道義……江道義悶悶地不吭聲。
鑒真踮起腳尖,飛快地親了親他的臉頰,加大誘哄力度,“好阿義,也只有你替我保護他們才能讓我安心呀。你別擔心,我很快就回來。”
……這樣叫他如何能繼續拒絕?
被心上人這般委以重任,即便再不情願,青年也只得將手中的傘塞進她懷裡,轉身冒雨離開了。
然而斜斜飄飛的如絲細雨就算是撐著傘,不一會兒也將她的下裳打濕。
忽然一陣強風吹來,鑒真藉著傘面向上揚起的力道,腳尖用力一踩地表,纖細的身形瞬間高高的騰起……
風勢未停,繼續向上推動著傘面。鑒真居高臨下的俯瞰山腳,玩心頓起。
她在又一次緩緩下落之際握著傘的指間微妙地變換了一下角度,大大的傘又乘著風,去勢立止,帶著她在半空中繼續向前飄掠而去……
浩浩乎如馮虛禦風,而不知其所止,飄飄乎如遺世獨立,羽化而登仙。
此刻假如有人撞見這一幕,怕是不知這握著傘禦風而行的美麗少女是仙是鬼?
握著窄細墨綠長劍在林中冥想的齊天戈睜開眼,恰恰與當空而行的她四目相對。
“好巧。”鑒真將傘一合,松開手輕靈地從半空中跳下來,待她雙腳落地之際頭也不回的反手一捉,晚一步落下的雨傘被輕松地握在掌中。
齊天戈一笑,“你的控制力這些年來精進了許多。”
“你的劍氣也比從前更內斂了,學會了藏鋒。”鑒真想起他初見她時傲氣滿滿地追著她比劍,爽朗道,“要不要再與我比劃一下?”
“不要。”齊天戈毫不猶豫地拒絕。
這兩年已經找不到陪練的鑒真嘗試誘拐,“說好的朋友和未來要超越的對手呢,我們這麼多年沒有切磋,為什麼不要?”
齊天戈:“……不要。”
每次都能在微信群看到特別行動組的成員們被揍得鬼哭狼嚎,他才不會上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