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著文村少數幾條水泥主幹道走到東北角,鑒真一行人在一棟四層小民樓前停下,招牌上富貴酒樓四個金色大字和貼在外牆的金黃色瓷磚,在橘紅色的夕陽下簡直能閃瞎狗眼。
文心有些尷尬地解釋,“……這是我們村最好的旅館兼農家樂。”
“挺好的,謝謝你。”鑒真感激地朝他微微一笑,向他打探道,“我在電視上看到,這裡前段時間發現了古墓?”
文心道,“是啊,大概一個多月前,你們也是因為古墓來的嗎?”他倒是不太驚訝,在電視播出後,這段時間陸陸續續都有一些獵奇的人過來湊熱鬧。
但這個墓一來只是清初,年份並不太久遠。二來也並非王公貴族,沒有太多珍貴的陪葬,唯一神奇的便是那具出土時依然容貌如生的男屍,但當時由於事出突然,缺少儲存技術,出土沒多久男屍便加速腐爛,臭氣熏天。
想來也沒什麼好看的。
鑒真點了點頭,懇求地望著他,“你明天能帶我去古墓發掘地看一下嗎?”
文心被那雙美麗的眸子看得心底忍不住一陣發熱,只不過從身邊突然襲來一道冷氣,江道義不悅的眯起眼,惡狠狠地盯著他不斷發射冷箭,他連忙眼觀鼻鼻觀心,“古墓紀錄片的攝制組還在拍下部,已經封鎖了地方,估計不太好進去。”
“沒關系,你就帶我去那附近遠遠看一眼就好。”
“那……好吧。這是我的電話,明天出發前叫我就好。”
好在旅館內部裝潢並沒有那麼紮眼,鑒真與江道義一人定了一間房,兩人去前廳吃了頓簡餐後各自回屋梳洗。
旅店的浴室就是個安著簡單蓮蓬頭的狹小房間。一條肌肉線條凝實的手臂擰開了噴頭,江道義仰起脖子,任熱水洗刷舟車勞頓的疲憊,練武數月後肩胛骨也開啟了許多,沐浴在水汽中的修長身軀愈發接近成熟男性的寬肩細腰,細密的水珠打在他的睫毛上,他伸手抹一把臉,想著鑒真到達文村後那鬱郁寡歡的神情,莫名有些在意……
他沖完澡後拿著毛巾隨意地擦了擦頭,套了件白色背心,頂著半幹的頭發,敲響了她的門。
“阿義?”鑒真洗澡後也換上長袖襯衫與休閑褲,即便是在炎熱的夏天,她依然將自己包得嚴嚴實實,和短袖短裙儼然此生無緣……
江道義堅決不承認早已暗戳戳買好網球裙的自己失望了好幾天。→_→
少年進了房間,對上她疑惑的臉,“我就是來……來看一下你睡了沒有?”
鑒真耿直道,“本來睡了,現在沒有。”
“……嘖,那我就沒事了。”江道義爬梳了下頭發,窘迫地準備退出去,卻被鑒真攔住。
“怎麼了?有什麼話直接說好了。”
江道義被攔在門口,視線又開始發飄,他正對著鑒真,視線卻停在鑒真身側的窗戶外,“其實,也沒什麼……就是,總覺得你今晚的樣子,讓我有點在意。”
鑒真不由越發柔和了眼,“謝謝阿義,我沒關系的,不要擔心。”